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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极度恐惧地睁大了双眼,却发不出一声叫喊。

女孩的双眼逐渐失神,后凝固在他的脸庞上。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死了……

他冷不丁打个寒战,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清醒过来时,眼前景象已经完全消失,转而变成了昏暗的肯德基餐厅。

没错,这里就是肯德基餐厅。

他能看见柜台上方醒目的KFC标志和那个白色老人头。

但是餐厅里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人,远处左侧有个人趴在桌上打瞌睡,右边有个人靠着墙低头玩手机。

他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阴郁如黑,孤零零的路灯下,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他又看看自己——穿了一身蓝色的睡衣,桌上没有饮料也没有吃的,只放了一个粉色的化妆品袋。

“我这是做梦了?”

“现在是半夜吗?”

“我怎么会坐在这儿?”

他脑子里接连冒出疑问,可却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用力地揉搓着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希望这依然是一个梦。

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女服务生在经过他身旁时关切地问道:“吴先生,您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忙吗?”

他心头一震,困惑地看着服务生,“你叫我,吴先生?”

“是呀。”

“那我叫吴什么?”

“我怎么知道您叫什么,您经常来这里我才知道您姓吴……”服务生诧异地看着他,似乎觉察出这个男人有点儿不正常。

他也觉得自己很不正常,居然忘了自己的名字。

正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推门进店。

女人站在门口焦急地四下张望,直到一眼看见了他,女人才似乎松了一口气,匆忙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呀,害得我好找,还以为你走丢了呢,可吓死我了。”

他疑惑地望着女人,脑子里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你是,在找我吗?我,不认识你啊。”

“我是琳琳啊,白若琳。”女人耐心地解释道。

他还是没想起来,可是听女人的口气,他俩似乎还挺熟。

“我们是朋友吗?”他问。

“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我是你女朋友,你不会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吧?”白若琳担忧地望着他。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还什么都不记得?”

“你又梦游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家我根本不知道。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身旁,也不在房间里,都把我吓坏了,急忙出来找你,幸亏你没走太远。”

“那我到底是谁?我怎么就完全想不起来呢!”他焦急地问。

“你叫吴凡,是江州晚报法制专栏的记者。一年前,你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昏迷了一个多月才苏醒,又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身体现在基本康复了,但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患上了失忆症吗?”

“嗯,还有梦游。不过,你只有发病的时候才会这样,医生说这是解离性失忆症。发病时你会忘掉很多过去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是谁和认识的人都不记得了。近你发病的次数少了很多,今天这样可能是你刚刚回单位上班,工作压力突然增加造成的,你先吃点儿药,这两天找时间,我陪你再去看看医生。”

白若琳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让服务生拿来一杯水,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让吴凡服下。

过了一会儿,吴凡感觉舒服了一些。脑子也不像之前那么空洞了,慢慢开始被各种记忆填充,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踏实了许多。

不过仍然有很多事情他想不起来,譬如发生车祸和治疗住院的那段经历,在他脑子里依然一片空白。

但不管怎样,就算只有残破的记忆也比什么都想不起来强,至少他知道自己叫吴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体贴的女朋友。

让他感到不安的就是刚刚那个噩梦,真实得让他心有余悸。

忽然白若琳兴奋地笑起来,“怎么你梦游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买化妆品呀,这是在哪儿买的?”

原来是白若琳看到了桌上的那个化妆品袋。

吴凡对这个化妆品袋没有半点印象,他纳闷自己穿着睡衣出门居然还没忘了带钱?

他伸手拿过袋子看了看,上面印着“Medea”这几个英文字母,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他正想把里面的化妆品拿出来,可是用手一摸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

他低头往袋子里一看,里面放的居然是一个带盖的水杯。拧开盖子,里面竟然是满满一杯殷红色的液体。

他手一哆嗦,像被蛇咬到似的从袋子里抽出手来。

“怎么了?”白若琳不解地看着吴凡。

“没什么,还有点儿头疼。”吴凡随口打马虎眼,“咱们先回家吧。”

白若琳也没多想,扶着他离开了肯德基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