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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子夺嫡”背后的三件小事

 

若要评选历史上惨烈的皇位之争排行榜,那清代康熙年间的“九子夺嫡”必须榜上有名。

无论是电视剧《雍正王朝》中展现的萧墙之祸,还是野史小说里传说的“四皇子改遗诏”,抑或是胤禛即位后,特地将年号定为“雍正”,以示自己正统地位,无不说明了如今电视剧里“很忙”的雍正,皇位真是来得不容易。

其实,“改遗诏”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清代传位遗诏一向是满汉双语版,雍正即便真如野史所说将汉语版遗诏从“传位十四子”改为“传位于四子”,那满语版中“十”和“于”笔画区别甚大,雍正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动呢。

纵然如此,关于雍正登基的争议还是数百年间争论不休。那么,假如“九子夺嫡”胜出的不是雍正,而是其他的阿哥上位,那大清命运,又会怎样呢?

这或许从康熙年间的三件小事里,可以略窥一二。

一、报亏空

康熙在位的大多数时间里,天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呈现出一片繁荣富强的康熙盛世。

然而,等到康熙晚年,“九子夺嫡”牵扯了康熙太多精力,再加上康熙本人年事已高,对帝国的控制力减弱,直接导致原本花团锦簇的盛世江山,多了些许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如此一来,就有了件小事:报亏空。

康熙晚年,天下诸府州县亏空情况越来越严重。据史料记载,康熙五十三年时,还有“浙江钱粮亏空不多”的奏报,但这之后各地亏空就突然如雪崩一般席卷而来。

康熙五十六年,两广总督奏报,“数年来亏空钱粮数目甚多”。

康熙六十年,陕西巡抚上奏说,从他上任起,就发现“布政使库之钱粮,诸府州县之钱粮,奴才秘密询访,无不亏空者,惟其中亏欠数额多寡不等,缘由亦不同”。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这就好比一家大公司里,企业各部门负责人都告诉老板康熙说:“老板啊,我们这旮沓穷啊,年年都亏空啊。”

还好康熙有颗强大的心脏,硬是在这么刺激的环境下,耐心听取着各地负责人的报告。哪知等到康熙六十一年,各地亏空不减反增。比如新鲜出炉的山西巡抚工作报告里就赫然写着“诸府州县所亏空钱粮……无着落者五十一万两余”。

从亏空到还不上钱,不过是咫尺之间。饶是康熙的心理素质再强大,还是在各地督抚的一浪高过一浪的亏空声中,彻底坐不住了。

说来报亏空这事,康熙自己也脱不开关系。当年康熙六次南巡,他的铁杆粉丝兼江宁织造曹寅,为了接驾银子花得跟流水一样,只怕《红楼梦》中贵妃省亲的排场,也难以赶上康熙南巡的万分之一。

然而,康熙的旅游经费是有定额的,曹寅接驾的招待费用,远远超出了规定的经费额度。为了解决超支的招待费,曹寅便借着职务之便挪用公款。反正对曹寅来说,四家之内,莫非王土,用公款接待领导,似乎很合理啊。

由于曹寅是康熙的幼年玩伴,他的母亲又是康熙的乳母,康熙顾念着昔日交情,对曹寅挪用公款造成的亏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君臣两人的做法,落在其他督抚眼里,就是江宁织造亏空都没事,那我干吗不也弄点亏空出来!

于是,一股报亏空之风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大清官场。一时间,人人争报亏空,各府州县都以亏空数量多为荣,官场中人若是谁身上没点亏空,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眼见亏空成了官场潮流,康熙急得一边三令五申让官员们还钱,一边派人到各地查处亏空。

可康熙忘了,他长久以来的“宽仁”施政风格,已然让官员们笃定康熙绝不会放开手脚血腥清查亏空案。因此,各地官员上下勾结,将亏空弄成了一笔无从查起的糊涂账。

有时候,奉旨查亏空的官员稍微逼得急了些,当地官员便将亏空的责任推脱给前任或者是一些有名望的老臣,弄得负责查案的官员简直没法开展工作。

比如因接驾造成亏空的曹寅,就莫名成了一众官员的挡箭牌。许多官员被追查亏空时,都理直气壮地对办案的官员说:“你看江宁织造曹寅也没还钱啊,他欠的钱比我还多,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这下曹寅可难了。他不敢说他的钱大半都花在康熙身上了,也不敢说不还钱,只好向负责追缴亏空的官员承诺,用自己的工资尽快把钱还上。

消息传回北京,康熙个实名反对。他告诉查亏空的官员说:“曹寅的钱都花在朕身上了,朕不说,内外诸臣谁敢多言?”说完,康熙一边下旨蠲免各省钱粮,一边暗中将自己的私房钱拿给曹寅,嘱咐他尽快将亏空补上。

但此时曹寅手里的亏空,又哪里是说补就能补上的。作为官场生态中的一员,曹寅的困境也是康熙晚年官场的一个缩影。各地官员营私舞弊,吏治腐败成风,以致雍正上台后,惊讶地发现皇阿玛竟然给他留了个“内外府库无不亏空”的烂摊子。

二、军备弛

官场亏空不断,军中的腐败也没少让康熙操心。

清军入关后,军队武器日益精良。顺治五年,朝廷组建鸟枪兵,八旗军队终于闯出“冷兵器”的时代,走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康熙登基后,鸟枪兵的规模不断扩大。康熙十三年时,朝廷还专门下旨,议定八旗步兵二万一千名,其中鸟枪步兵就有一千七百三十七名。

此后,鸟枪兵的规格逐年增加,形成了完整的组织结构。鼎盛时期,军中不但有满族八旗的鸟枪兵,还设立了专门的汉军火器营,鸟枪数量一度超过五万余支。

超强的武器装备遇到精良的训练,就是一场惊艳众人的大阅兵。据史料记载,康熙二十年,康熙邀请众蒙古王公观看鸟枪兵演习。当时“吹螺角者三,发巨炮三,既而排枪而发,前仆后继,无不中之”。

在场的蒙古王公看到这等惊人的战斗力,“皆惊惧失色,甚有匍匐仆地,战栗不止者”。

此时蒙古王公们还不知道,这些鸟枪兵们即将随着康熙走上准噶尔的战场。而鸟枪兵们的技艺待到上阵时,已经达到了“有马上放一枪一箭者,有趋进放枪不绝者,有连环旋转放枪者,有跑而放枪者,有仰卧而放枪者”。

超强的火枪技术,让鸟枪兵在准噶尔之战大放异彩,成了草原上不灭的传说。

可惜,到了康熙晚期,汉军火器营却成了另一幅景象。用李林森给康熙奏章中的话来说,就是“火器营兵丁老去留下的空缺,常有不法之徒百般钻营,以至于新收的兵丁尽是请托之辈。得甲之后,便将所领钱粮拿去偿还请托的利酬”。

在这种风气的带动下,汉军火器营中的士兵再也无心训练,很快营中士兵便弓箭、火器皆不熟练。当年煊赫一时的鸟枪兵,就这么在短短二十年间,腐化得面目全非了。

三、song li 单

若说军队腐化还仅仅是官场贪污成风的冰山一角,那雍正初年贪官吴存礼的一份账单,则足以说明康熙晚年吏治腐败的严重性。

在这份礼品单中,记载了二百二十七名受贿者,其中既有大学士、各部官员、督抚这样的朝中重臣,也有宫中太监、康熙帝皇子等皇帝身边的亲信。

非富即贵的人员名单,对应着让人咂舌的金额。比如负责查办亏空案的张鹏翮,就受贿了一千两银子,而以清廉著称的李光地,也收了吴存礼二千五百六十两银子。

据不完全统计,吴存礼的总金额,高达四十四万两白银。朝中大部分官员,或多或少染指其中,而这些官员身后看不见的一层层圈子,一张张关系网,也都在金钱的攻势下,尽数陷入了腐败的泥淖中。

大清官场迎来送往的风气,就这么在康熙晚年靡然成风,以至于官场之上“言行相符者,未必一二人”。

这恰如《雍正王朝》中张廷玉的一句吐槽:“现在考官收孝廉的钱,当军官吃空额捞军饷,收捐赋火耗加到二两,这大清的江山,也真得四爷这样的人,痛加整顿不可。”

所幸雍正上台后,立刻以铁腕手段整顿吏治。他不但限期要求各地官员补缴亏空,还在给山东巡抚的折子上放出狠话说:“知府李元龙……家私数百万,而仍贪酷不已。……此等不肖种类,当一面拿问,一面参处。……追到水尽山穷处,毕竟叫他子孙做个穷人,方符朕意。”

空前激烈的官场整顿,就此拉开了帷幕。各地官员怨声载道,但国库收入却疯狂增长,对于大清来说,雍正的雷霆作风,无疑是替大清续命的良药。

想来,若是当年换成其他沽名钓誉的阿哥上位,那大清的江山,不知要被那些贪官污吏糟蹋成什么样子。回首看看雍正时期充盈的国库与日益改善的官场风气,真是让人不得不说一句——还好上位的是雍正。

 

揭秘“湖广填四川”的历史真相

 

西蜀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正如《隆中对》所说:“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

独特的盆地结构,再加上艰难的蜀道,让西蜀在数千年历史中,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耀着西南大地熠熠生光。

然而,明珠再好,亦有蒙尘之时。《四川通志》上,便有着一段血泪记载:蜀自汉唐以来,生齿频繁,烟火相望。及明末兵燹之后,丁口稀若晨星。

从西南明珠到人口锐减,那些年的四川,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人丁凋敝

明清易代之际,兵祸连绵,战火不休。张献忠领导的起义军为避朝廷锋芒,挥师突入四川,将西蜀大地裹入无尽的战乱中。

富饶的天府之土,为张献忠部队提供了充足的物资补给。于是,张献忠索性于1644年,在成都称帝,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以成都为西京,自称老万岁,建立了大西政权。

张献忠在四川称王称霸,好不快活,可四川人民却苦不堪言。随着张献忠入川,四川硬生生地成了大西军与清军交战的主战场。等到张献忠兵败战死西充凤凰山时,四川早已在漫天的烽火中,蒿草满地,人口凋零了。

等到康熙初期,四川的人口已从明朝万历六年的600多万,锐减到不足50万人。全省90%的人口丧亡,重庆城中只剩下数百家人,而重庆下辖的有些州县,有些甚至只剩下十几户人了,真是“合全蜀数千里内之人民,不及他省一县之众”。

 

二、虎患不断

四川人口急剧减少,很快引发了次生灾害,那便是人退虎进,虎患不断。

顺治年间,四川南充知县黄梦卜本想招一批人到南充,从而缓解人口危机。谁知黄梦卜好不容易找来506人,却让老虎吃了228人,再加上沿途病死及各种其他意外去世的人,终只剩下223人。

不死心的黄梦卜很快又招了第二批人,这次总共有74人。但这批百姓依然难逃虎口,又被老虎吃了42人,急得黄梦卜连声哀叹道:“夫南充之民,距府城未远,尚不免于虎毒,而别属其何以堪哉?”

黄梦卜的遭遇并非个例。康熙时期,荣昌知县张懋尝前往四川任职,刚到荣昌城便遭遇猛虎,幸好随从拼死相救,才让他保住性命,但张懋尝的7位随从,却被老虎咬死了5位。

严重的虎患,让四川的人口问题愈发雪上加霜。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又爆发了三藩之乱,四川百姓在战乱中死伤无数,人口问题更加严峻。

三、湖广填四川

眼看四川人丁凋零,康熙坐不住了。于是,这位年轻的帝王,以极大的魄力,下达了一道号召百万人口大移民,前往四川定居的旨意。

这便是17世纪著名的“湖广填四川”运动。不过,康熙初号召移民时,百姓们尚有安土重迁的想法,再加上蜀道崎岖,猛虎出没,因此响应者寥寥无几。

为了促进移民工作的开展,康熙很快宣布:“凡愿入川者,将地亩给为永业;各省贫民携带妻子入蜀者,准其入籍。”

同时,康熙还规定,所有移民垦荒的土地,五年内免税,并且滋生人口,永不加赋。

土地,是小农社会中重要的生产资料。康熙在土地问题上的惠民政策,马上吸引了无数百姓。于是,无数怀揣理想的穷困百姓,简单收拾收拾行囊,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地奔赴四川。

这批早的移民者,克服千难万险,来到百废待兴的天府之土。他们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四川,人烟稀少,大量的土地抛荒,简直处处都是黄金。

于是,这批移民者马上开始疯狂圈占土地。比如抵达广汉的一位移民者,拿着木片与竹签一通“插占”,就拥有了2000多亩地。

而一些偏远地区的移民者,干脆连“插占”都省了,直接用手一指,大喊一声“从这里到那里都是我的”,便成了那片土地的实际拥有者。

这样实惠满满的政策,四川地区推行了许多年。直到康熙晚期,康熙帝还殷殷叮嘱新任四川巡抚年羹尧说:“为巡抚者,若一到任,即欲清丈田亩,增加钱粮,即不得民心矣!”

清丈土地,破坏移民政策的事,年羹尧你可千万别干啊。事实证明,康熙的确很有远见。前期的移民,成了康熙惠民政策好的宣传者,鼓舞了一批又一批百姓,跋山涉水来四川。

比如世居福建漳州府的陈氏,便带着整个家族2000多口人集体移民四川。同为祖籍福建漳州府的徐氏,也在同一时期,带着老婆孩子,靠着步行来到重庆大足定居。

无独有偶,广东的一位私塾先生,听说四川沃野千里,土旷人稀后,也毅然带着5个孩子,一起移民到四川。

这样的百姓还有很多很多。据不完全统计,整个康熙年间,前后约有155万人移民四川,而其后的乾隆、嘉庆时期,移民四川的百姓,更是高达420万人。然而,随着大量百姓涌入四川,四川的移民环境却渐渐恶化。早期的移民者,还可以随手一指就拥有一大片土地,而后期来到四川的移民,却发现川内的土地几乎都有主了,纵使他们远离故土移民四川,依旧是无尺寸之地的赤贫者。

但不管怎样,总有冒险家源源不断而来,梦想在四川淘金,改变自己的生活。这样一批又一批的冒险家,无形中成了“湖广填四川”的基石,让这一人口迁徙的浩大工程,在史册上书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中国历史上zui热夏天”,到底热到什么程度?

 

在中国古代各类关于“酷暑”的记载里,号称“中国历热夏天”的乾隆八年(1743)的夏天,着实叫后人“看着都热”。

那年的中国,热到什么地步?就连身在北京的法国传教士宋君荣,都在给朋友的书信里连连叫苦:“北京的老人称,从未见过这样的高温。”作为一个天文学家,宋君荣还用当时的“拉谋氏温度表”,对北京的天气进行了测绘记录。中国国家气象局古气候研究室更对这些“测绘数据”进行了换算——这年七月北京的平均气温,高达40度。其中为酷热的7月25日,温度也飙升到了44.4度。

这个高温纪录,是近三百年里中国夏季北方高温的“纪录”,至少没有“后来者”打破。

与这恐怖记录对应的,是更为恐怖的“热灾”景象。以宋君荣的叹息说,仅在北京城里,从7月14日到25日的十一天里,就热死了一万一千多人。虽然京城里几乎所有的街道,都在发放冰块和解暑药品,但“死者躺在道路或街上”依然成了常见景象。

而在中国同时期的史料里,这场“热灾”可不止局限在京城里,其酷热程度也是触目惊心:同时期的山西“道路行人皆有毙者”。也就是人在街上走着,可能就会突然热死。天津地区“土石皆焦……人皆热死”。保定府“天气亢旱”。青城县“大旱千里……树木向西南辄多死”。也就是连树都给活活烤死。石家庄一带更是“日中铅锡销化”。可以说,当时的山东、河北、山西、天津,京畿各地,都几乎要被“热疯了”。

可以说,这是自清朝建国后,从未遇到过的“天气”。亦堪称中国古代史上,极少见的“天气”。

虽然没有空调风扇,但清代的纳凉技术,已经很发达。京城里的冰块常年储备充足,各式“风扇”也技术成熟。对于达官显贵们来说,天气再,也不过是“热一点”的事儿。但对于乾隆皇帝就不同了,他当时的心情,简直和天气一样燥热——这是一场关乎大清江山稳定的大灾。

首先就是个“人心”问题,在古人意识里,但凡出现天灾,就意味着上天在“示警”。乾隆皇帝也在诏书里坦言“想因朕躬之缺失与用人行政之失宜”。谣言也随之泛滥,好些大臣还见缝插针,把责任甩给自雍正年间起的各类“新政”,甚至建议乾隆“恢复陋规银两”。如此火上浇油,自然把乾隆气得不轻,大骂这帮人“悖理伤道”。

但对于此时的乾隆来说,比这些“谣言”威胁更大的,却是与“酷热”一同袭来的恐怖旱灾。

这场“高温”带来的破坏,不只是各地“热死”的民众,更是袭击京畿的罕见大旱:酷热仅仅持续了一个夏天,但旱灾却从乾隆八年夏天折腾到次年五月,范围波及京畿以及直隶各县,几乎就是大清朝的“心脏”地带。大批灾民流离失所,蜂拥进入北京。稍微有个闪失,特别是一旦激出民变和瘟疫,这“康乾盛世”时代的大清朝,就将遭受重重一击。

幸运的是,此时的清王朝,刚刚经过雍正帝十三年铁腕改革,不但吏治正空前廉洁高效,国库储备也十分充足。之前应对“热灾”时,就是有条不紊:清王朝不但拿出了大量冰块药品,还拿出了一万两白银发给九门,专用对抗酷暑。这才叫一度人心惶惶的京城,迅速稳定下来。而面对接下来的旱灾,此时的乾隆皇帝,也并非多年后的“十全老人”模样,还是个十分务实的青年帝王,迅速未雨绸缪。

于是,在旱灾刚刚爆发时,乾隆帝就已经调拨了四十万石米粮,用于京城接下来的救灾。各地的受灾州县,也迅速进行“勘灾”,所有受灾州县的人口,要按照“极贫”“次贫”造册登记,但凡有官员玩忽职守,必然会遭到严惩。然后进行“普赈”,京城以及直隶、通州等地,也广设粥厂,用以安置各地流民。为了防止暴发瘟疫,是年十一月,还对各地的“粥厂”“饭厂”进行疏散隔离。

但即使这样,到了高温过去的乾隆八年秋天,京畿地区的流民也是人满为患。于是清王朝也启动了景州土城工程,招募流民前往做工,让灾民们“俱得趁佣自给”。以这种“以工代赈”的模式,尽可能减轻京城的流民压力。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以往灾害中出现的“冒领”“哄抢”等闹剧,清王朝这次还“凭票管理”:官府颁布《散赈条规》,所有的灾民按照年龄性别籍贯领取票证,然后去饭厂“凭票支领”。所以哪怕灾民爆棚,赈济依然有条不紊。

到了次年,清王朝更以“地方官劝导”“官借牧费”“出借麦种”等方式,帮助这些灾民重返家园。捎带手还重拳狠砸,一面大量供应市场米粮,让不少借机哄抬米价的奸商破产,一面法办了一批趁火打劫的牙商。对于各级官员也严厉督查。凭着这一番冷静应对,到了次年,大部分的灾民都平安回家,生产开始恢复,一场中国古代史上空前的“天气灾害”,大清就这样有惊无险扛过去了。

所以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如此酷热的一年,在清代的历史记录里,却没有太多“存在感”。因为,由于清王朝的正确应对和当时尚且雄厚的国力,这场“酷热”,并未给清王朝“伤筋动骨”。客观来说,这一年的乾隆帝,乃至大清王朝,也确实为后世留下了一个“抗灾典范”。如果遭遇这场“天气”的,是几十年后晚年时的乾隆帝,以及“康乾盛世”尾声的清王朝,这场灾难会带来怎样的损失后果?

而这,或许也是这场“酷热的夏天”,留给历史的回味——无论哪个时代,只要能够以冷静的应对和坚决的执行来直面考验,即使遭遇空前的灾害,也可以将损失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