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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 伊

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零三天。妈妈自那以后再没给自己的一头金发上过色,不断长出的黑色发根仿佛一把量尺:量度出她的悲伤与日俱增。她通常会把上午睡过去,下午逛街购物,然后精心准备晚餐。她会做鲁伊喜欢的菜式——咖喱猪肉和帕尔玛奶酪茄子。我曾去找她寻求安慰,人生中次,我吃光了盘子里的所有食物。妈妈则相反。以前,她在给我们的盘子里盛满三文鱼炖菜后,就坐在一旁,盯着桌旁那把空空的椅子;现在是两把,仿佛她在等着晚到的客人。我无言以对,只得吞下咸得齁人的食物,尽可能长久地坐在那儿陪她,直到再也忍受不了,站起来清理掉她一动没动的盘子。

鲁伊长得很像爸爸,我谁都不像。我五官的每个部分都很小,就像一盘在后一刻才凑到一起的饭菜。有时我们去父母的朋友家玩,他们总是对鲁伊的样子大惊小怪。“迪恩的副本。”妈妈总会拨弄着弟弟乱蓬蓬的金色卷发这么说。然后他们看到我,就会拿送奶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