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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样的机器》(节选):                                                             动身去执行那无望的任务之前一个星期,个真正可用的、由工厂生产出来的人类,在市场上发售,智力和长相都过得去,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的变化也真实可信。亚当售价八万六千英镑。我租了一辆小货车,将他运到我位于北克拉彭那套令人生厌的公寓里。我这个决定做得草率,但听说战争英雄、引领数字时代的天才艾伦·图灵爵士也买了同款,我便受到了鼓舞。他很可能打算让实验室把机器人拆开,好好研究一下其内部构造。
   批机器人中,十二个名为亚当,十三个名为夏娃。平淡无奇,每个人都这么说,但符合商业需求。生物学意义上的种族观念,在科学上受人诟病,所以这二十五个设计成了多个种族的样子。先有传闻,后来变成了正式投诉,说那个阿拉伯人模型和犹太人没什么区别。随机编程以及实际经验,能够满足所有人在性爱上的不同喜好。个星期内,所有的夏娃都卖完了。粗看之下,我也许会误以为我的亚当是个土耳其人或希腊人。他体重一百七十磅,所以我只好请我楼上的邻居米兰达帮忙,一起用附赠的一次性担架将亚当抬上楼。
亚当的电池在充电,我给我们俩倒了咖啡,然后翻看长达四百七十页的在线产品手册。语言总体上还是清晰准确的。但是,亚当的制造牵涉很多不同的地点和部门,所以手册读起来有废话诗那样的趣味。“遮住B347k护罩上部,可使主板输出获取快乐情绪图标,减弱情绪波动半暗带。”                                          《初的爱情,后的仪式》(节选):1875年在梅尔顿 ·莫布雷举办的“异趣珍宝 ”拍卖会上,我的曾祖父在他的朋友 M陪同下,拍得了尼科尔斯船长的阳具,这位船长 1873年死于马贩巷监狱。它被盛在一座十二英寸高的玻璃樽里,按我曾祖父于当晚的日记中所记述,“保存精美 ”。同时被拍卖的还有“已故巴里摩尔小姐的讳名部位。被山姆 ·伊斯莱尔斯以五十几尼拍得 ”。我的曾祖父很想将这两件物品作为一对收藏,但被M劝阻。这极佳地诠释了他们的友谊。我的曾祖父是个心血来潮的空想家,而 M则是一位懂得适时竞价的实干派。
我的曾祖父在世六十九年,其中的四十五年里,在每晚睡觉之前,他坐下来将自己的思想写成日记。这些日记如今就摆在我的桌上,整整四十五卷,以小牛皮装订。日记左边,尼科尔斯船长静坐在玻璃樽里。我的曾祖父靠他父亲发明的一种女性胸衣手扣的专利收入生活,直到次世界大战爆发。他爱好清谈、数字和理论;也喜爱烟草,上等的波尔图葡萄酒,煨兔肉,以及偶而为之的鸦片。他喜欢以数学家自居,尽管他既未有过教职,也未曾发表过专著。他一辈子从不旅行,也没有上过《时代》杂志。 1869年他和托比 ·沙德威尔牧师的独生女爱丽丝结婚,牧师是一本名不见经传的英国野生花卉专著的合著者。我深信我的曾祖父是一位杰出的日记作者,一旦我编完他的日记并得以发表,我敢肯定他将重新获得应有的认识。而我在工作结束之后将休一段长假,去某个清冷无树的地方旅行,比如冰岛或者俄罗斯草原。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可能的话,在那一切结束之后我将试着与妻子梅茜离婚,不过现在已无此必要。                                               《赎罪》(节选):  这个剧本,是布里奥妮在两天时间里一气呵成的。那两天,她奋笔疾书,为此错过了一顿午饭和晚饭。她还设计了海报、节目单和戏票,又把一块可折叠的隔板沿着墙壁斜立起来,作为售票亭;后,她用红色皱纹纸做了募捐箱的衬里。这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她惟一可做的,就是再三琢磨已经完成的脚本,等待远在北方的表姐表弟们的到来。排练时间只有一天。再过一天,她哥哥就要回来了。这部戏让人时而冒冷汗,时而又痛楚绝望的戏,讲的是一个心灵的故事。在台词押韵的序幕中,故事的旨意得到了传达:不以理智为基础的爱情是注定要失败的。故事的女主角阿拉贝拉对一个邪恶的外国伯爵不顾后果的爱情遭到了厄运的惩罚——她和意中人一时兴起,私奔到了一个海滨小镇,途中她感染了霍乱。而当她病倒在一个小阁楼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包括她的爱人,都抛弃了她,就在这时,她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找到了一丝幽默感。与此同时,命运又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遇到了一位贫穷的医生——而他事实上却是一位王子。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专门帮助穷苦人。他治好了她的病。这回,阿拉贝拉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并得到了命运的回,报——她与家人重归于好,并在一个“微风习习和阳光和煦的春日”与她那位医生王子喜结良缘。
    塔利斯太太在她卧室的化妆桌边读了七页长的《阿拉贝拉的磨难》,整个过程当中,作者的手臂一直环绕着她的肩膀。布里奥妮仔细地琢磨着母亲的脸,想要捕捉每一丝转瞬即逝的表情。艾米莉·塔利斯时而紧张,时而窃笑,读完全剧之后,则露出了令人欣慰的笑容,并会意地点头表示肯定。随后,她把女儿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啊,这个温软的小身体,自打它一出生,她就记得它,直到现在,它还没有完全离开母亲,还没有呢——艾米莉说这个剧本太“了不起”了,并马上对着女儿绷紧的小耳朵细声低语,说在那张要贴在剧场入13处的售票亭旁的黑板架上的海报里,她同意引用“了不起”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