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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笔下的猹

猹是鲁迅小说《故乡》中出现的一种动物,“猹”字也是在《故乡》中被鲁迅造出来的,鲁迅先生在1929年5月4日给舒新城先生的信中说:“‘猹’字是我据乡下人所说的声音,生造出来的。”那么在现实生活中究竟有没有猹呢?

猹的真身

鲁迅先生在小说《故乡》里有一段关于猹的描写:闰土又对我说:“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检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晚上我和爹管西瓜去,你也去。”“管贼吗?”“不是。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有胡叉呢。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

其实,这里偷吃西瓜的猹是獾,是食肉目鼬科獾亚科的一种杂食性动物。獾亚科现在只包括两属动物:猪獾属和狗獾属。虽然名字中带有獾的还有美洲獾、蜜獾、狼獾,但是它们都不属于獾亚科。

中国境内常见的獾就是猪獾和狗獾了,很多人把二者混淆,因为它们是“亲戚”,长得很像。但它们还是很好区别的:猪獾的鼻子长得像猪,狗獾的鼻子长得像狗;猪獾的下巴是白色的,狗獾的下巴是黑色的。

那么,鲁迅先生在小说《故乡》中写的猹的原型究竟是哪种獾呢?

唬人的狗獾

獾都是杂食动物,能捕猎也吃植物性食物,主要以蚯蚓、青蛙、蜥蜴、泥鳅、黄鳝、甲壳动物和昆虫为食。由于獾家族在觅食过程中有掘土行为,对庄稼有一定的危害,因此长久以来在中国被认为是害兽。文中闰土说猹在晚上活动,偷吃西瓜,并且性情凶猛,要拿钢叉对付。现实中的獾也是一种夜行性动物,白天躲在洞穴中休息,晚上出来觅食。

文章的描述既符合猪獾的行为特征也符合狗獾的行为特征,还是不能辨明猹是哪一种獾。

注意,鲁迅先生写的:“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因此,这里的獾猪就是猪獾。狗獾有着灵敏的嗅觉和善于挖掘的前爪,有5个超长的指甲,虽然并不锋利,但粗壮结 实,适合挖掘。平时狗獾通过嗅觉发现食物,然后用爪子把食物挖出来。狗獾视力不好,常常看不到食物。为了化地发挥嗅觉功能去觅食,狗獾通常会在一个目标取食地,来回兜兜转转,这样可以更好地嗅到食物的气味。一旦发现食物,会继续用鼻子在不同的位置嗅闻,这样做的目的是锁定食物的精准位置,提高觅食的效率。

狗獾性情凶猛,当遇到敌害时,常将前脚低俯,发出凶残的吼声,吼声似猪;同时能挺立前半身,以牙和利爪做猛烈的回击。不妨想象一下,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面对凶猛的狗獾,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其实,那只不过是它的“御敌策略”,狗獾本质上并不凶猛,只是吓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杀伤力。

2019年4月,上海世界外国语学校在建设奉贤校区的施工过程中,发现荒地中生活着一群狗獾。施工方为了保护狗獾,而暂时停工。不得不说,这是人类生态文明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