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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时代之问 中国之答

让和平的薪火代代相传,让发展的动力源源不断,让文明的光芒熠熠生辉,是各国人民的期待,也是我们这一代政治家应有的担当。中国方案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

——习近平

一、时代之问: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

1897年,法国印象派艺术大师高更(P. Gauguin,1848—1903)完成了一幅大型作品,他用梦幻的记忆形式,把观赏者引入似真非真的时空延续中,在长达4米的画面上,从左到右表达了生命从诞生到死亡的历程。树木、花草、果实,所有的植物象征着时间的飞逝和生命的消失。画的标题是三个震撼心灵的问题: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和科学家没有交集的高更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发问恰恰是科学界公认的基本、有意义、值得研究的问题:宇宙是怎样起源的?生命是怎样起源的?人类的未来会怎样?

当今世界,各国都不同程度面临着高更之问:你从哪里来?你是谁?你要去哪里?英国脱欧如此痛苦,不正是因为在大英帝国的虚幻过去、现实的欧盟束缚以及“Global Britain”(全球英国)之间彷徨难以抉择吗?土耳其申请加入欧盟(走向未来)的冲动,可追溯到一个世纪前凯末尔主义的世俗化,但希望融入西方的现代土耳其,几十年来一直在等待戈多……转而回到现实—回归伊斯兰世界,又因为世俗化而不被接纳;回到过去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时代,所有国家都不答应!这种身份认同危机其实在美国身上也有体现:“山巅之城”(city upon the hill)的信仰催生了美国“绝不做老二”(second to none)的信念。进入工业4.0时代,历史上次出现非西方国家、非美国盟友、非一神教传统国家的中国参与并引领产业革命。于是,美国举全球霸权之力打压中国有关的科技公司。

中国也可能面临类似挑战:你从哪里来?对这个问题,中国很明确,但其他国家尤其是周边国家有不同理解。你是谁?并非西方的民族国家,可能是文明型国家?你要去哪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既有赶超美国的冲动,也给人要复兴到汉唐盛世的错觉……直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给中国梦的世界表达提供了方向。正如中华民族概念圆了中华文明道统一样,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诠释了中国与世界的关系:中国提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外交辞令,而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内在要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应有之义,鲜明体现了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全球视野。

世界又何尝不是如此?习近平总书记2021年7月6日晚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主旨讲话中指出:“今天,人类社会再次面临何去何从的历史当口,是敌视对立还是相互尊重?是封闭脱钩还是开放合作?是零和博弈还是互利共赢?选择就在我们手中,责任就在我们肩上。”

时代之问,中国之答。

当代西方思想家中能深入认识到中华文化对复兴西方文明价值的,当推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在其巨著《历史研究》《人类与大地母亲》和《展望21世纪—汤因比与池田大作对话录》中,汤因比一再宣告“21世纪是中国人的世纪”这一不朽预言,并且以深通东西文明奥秘的伟大哲学眼光,深刻而精辟地论述了这一预言的学术依据—

东亚有很多历史遗产,这些都可以使其成为全世界统一的地理和文化上的主轴。依我看,这些遗产有以下几个方面:

,中华民族的经验。在过去二十一个世纪中,中国始终保持了迈向全世界的帝国,成为名副其实的地区性国家的榜样。

第二,在漫长的中国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逐步培育起来的世界精神。

第三,儒教世界观中存在的人道主义。

第四,儒教和佛教所具有的合理主义。

第五,东亚人对宇宙的神秘性怀有一种敏感,认为人要想支配宇宙就要遭到挫败。我认为这是道教带来的宝贵的直感。

第六,这种直感是佛教、神道与中国哲学的所有流派(除去今天已灭绝的法家)共同具有的。人的目的不是狂妄地支配自己以外的自然,而是有一种必须和自然保持协调而生存的信念。

第七,以往在军事和非军事两方面,将科学应用于技术的近代竞争中,西方人虽占优势,但东亚各国可以战胜他们。日本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第八,……敢于向西方挑战的勇气……今后还要保持下去,不过我希望在人类历史的下一阶段,能够把它贡献给和平解决人类问题这一建设性的事业上来。

……从整体上看,中国的历史是一部在政治上富有成功经验的历史,而且今天还在以“人民共和国”的形式继续存在着。这跟在西方企图实现持久的政治统一与和平而没有达成的罗马帝国的历史,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罗马帝国解体后,西方的政治传统是民族主义的,而不是世界主义的。由此看来,今后西方也似乎不能完成全世界的政治统一。

将来统一世界的大概不是西欧国家,也不是西欧化的国家,而是中国。并且正因为中国有担任这样的未来政治任务的征兆,所以今天中国在世界上才有令人惊叹的威望。中国的统一政府在以前的两千二百年间,除了极短的空白时期外,一直是在政治上把几亿民众统一为一个整体的……近五百年,全世界在政治以外的各个领域,都按西方的意图统一起来了。恐怕可以说正是中国肩负着不止(只)给半个世界而且是整个世界带来政治统一与和平的命运。

〔日〕池田大作、〔英〕汤因比:《展望21世纪—汤因比与池田大作对话录》,荀春生等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9年版,第277—279页。

汤因比认为,尽管西方一直以来都期望能达成世界政治的统一和持久的和平,但西方的政治传统自罗马帝国解体之后就偏向了容易导致分裂的民族主义(中间还有个大一统宗教的时期),难以促使人类统一为一个整体。而这个西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正是中国肩负的使命。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中国向世界78亿民众所交出的答卷。

“当今世界充满不确定性,人们对未来既寄予期待又感到困惑。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这是整个世界都在思考的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2017年1月18日,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发表的题为《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旨演讲,系统阐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在新时代回应了“高更之问”。

四个月后,在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习近平主席进一步提出解决“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的“一带一路”方案。在同年底举行的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他明确指出:“我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就是要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从而解决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合作平台。

  

二、全球化之问:经济基础如何决定上层建筑?

世界本一体,是地壳运动将地球分成了不同板块。

人类本同源,生命起源于海洋,智人从东非走向世界。

当然,这是典型的说法,还有智人不同起源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界再也无法承担分离之苦。环球同此凉热,人类再也无法遭受不可持续发展之痛。

当今世界,正经历从自然地理、政治地理到功能性地理的转变,迈入互联互通新时代。

功能性地理包含“实”与“虚”两个层面的内涵:“实”包括交通运输网和基础设施建设工程,乃至于能源互联网,主要服务于物资的联通与交换;“虚”则是信息互联网和更高级别的万物互联(Internet of Everything,简称IoE),主要服务于信息的联通与交换。

正所谓世界是通的,美国学者帕拉格·康纳在其著作《超级版图:全球供应链、超级城市与新商业文明的崛起》(下称《超级版图》)中,举了大量互联互通之后带来的生产力、生产效率和经济发展水平提升的例证,更提出了“互联互通决定21世纪竞争力”的观点。

互联互通之妙,在近代法德竞技中也得到了鲜明的体现。自从步入铁路时代,法国的发展就一直敌不过德国,原因可以从双方的铁路网发展中找到蛛丝马迹:德国的铁路网密集交织、互联互通;而法国的铁路网不仅没有德国密集,更重要的是条条铁路通巴黎。

新时代的互联互通是时空的立体组网,空间的陆海一体、四海一家,时间的互联互通,万物的互联升级,催生超越现代性、古典性的价值观。作为对互联网时代的超越,万物互联、人机交互、天地一体的时代正在到来。

进入21世纪以来,连接至互联网的终端数量快速增长

互联网的下一波浪潮将会是在人员、流程、数据以及实物之间实现融合,从而形成组网。这也就是思科公司正在全球范围内发起并推动的万物互联。

万物互联将人、流程、数据和终端结合在一起,使得网络连接变得更加相关、更有价值。万物互联将信息转化为行动,给个人、企业和国家创造新的功能,并带来更加丰富的体验和前所未有的经济发展机遇。

根据思科公司的估计,2013年全球只有不到1% 的实物是连接到互联网的,99.4% 的实物尚未实现互联。在个人层面,每个人平均有大约200 件实物可以实现连接。

Statista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物联网市场规模达到2480亿美元,到2025年预计市场规模将超过1.5万亿美元,复合增长率达到44.5%。

移动互联网整合了社会闲置资源,产生了新的商业模式,以共享经济模式为其代表。

使用但不占有,是共享经济简洁的表述。激活经济剩余,是社会财富增长的一个新途径。过去,经济剩余的存在是碎片化的,零零散散地存在于社会各个领域,整合成本极高,社会价值很低。现在,借助于共享经济的各种创新模式,大量的经济剩余被整合起来,在全社会范围内重新对接供需,于是就产生了新的经济效益。由此,实现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宏观经济的发展也具备了新动能。

共享经济是一场深刻的经济革命。在去中心化的价值传承下,合作分享的思维方式成为商业发展的主旋律,这给整个社会的资源重构、组织重构、供需重塑,甚至治理模式都带来了巨大影响。正如罗宾·蔡斯所言,“人人共享正在推动这个工业化社会转型为分享经济社会”。

共享经济把熟人之间的分享关系扩大到了陌生人群体,提升了社会成员的互信水平。共享经济是基于熟人关系催生出的商业形态,它基于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意味着熟人信任开始过渡到商业化信任。在这一新型的商业模式下,人们发挥分享的精神,借助互联网带来的便利,依靠团体协作的方式,让社会资源重新流动起来,从而实现按需分配的社会资源再分配,真正实现“使用而无须占有”的美好愿景。

同时,共享经济促进了生产方式由大规模单一中心转向去中心化的个性化定制。相比前两次工业革命塑造的以“单一中心、大规模、统一标准”为主要特征的模式,共享经济去中心化的价值网络更加注重提供个性化的产品和服务。个人既是消费者同时也是生产者,大大激发了创业创新活力。总体来看,共享经济也是当今移动互联网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移动互联网发展以及智能终端的普及实现了参与者的广泛互联,移动支付和基于地理位置的服务(LBS)让分享变得简单快捷。网络与大数据分析技术实现了资源供需双方的精准高效匹配,极大地降低了个体之间碎片化交易的成本。社交网络及信用评价机制日渐成熟,培育了新的信任关系。共享经济的发展也推动了一个超级链接网络的形成,通过对社会闲置资源的再利用,强化了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的连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全球化的新形态,催生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

共享经济连接各地的经济剩余,使得地球上的资源可以被高效地配置起来,为实现世界可持续发展,建设共同繁荣、清洁美丽的世界提供了一条路径。重要的是,这种共享是每个国家、每个城市、每个人都能参与进来的,它能够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世界其实是“通”的,人类命运休戚与共,所有人都可以,也应该参与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中来。

网络的发展和万物互联时代的来临,让每个人都前所未有地紧密相连。可以想见,未来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的联系会随着信息网络的发展而越发紧密,人类命运共同体应时代需求而生,与信息化社会有天然的适配性。

然而,在工业化时代,起源于西方的资本主义文明在全球的扩张,逐渐产生并日益加剧着三种关系的紧张:“人与社会关系紧张—后冷战时代的冲突和危机还在显示,随着资本主义工业化而来的现代性矛盾,并未因冷战的结束而消除;人与自然关系紧张—现代工业文明彻底打破了自然的和谐与宁静,人类成了自然的主人和敌人;人与人关系紧张—现代化带来了‘迷心逐物’的现代病,席卷世界的金融危机,就起源于华尔街从金融衍生品追逐超额利润的过度贪婪”。 

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可以从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人三个层面来解决资本主义全球扩张之后带来的问题。在人与社会层面主张共融,塑造交流互鉴的文明共同体;在人与自然层面主张共生,建立和谐共生的生命共同体;在人与人层面主张共业,成为同舟共济的关系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