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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即将到来的危机

        墨西哥战争期间,我的家人住在东部地区。家里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我当军官的薪俸根本不足以在太平洋海岸维持他们的生计。于是,我决定退伍,于3 月申请休假至当年7 月底,并要求休假结束后退伍。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西洋海岸,满心希望日后能在那里安家。这一直是我心里强烈的愿望。然而到了1864 年冬天,《中将法案》1 被提交给国会,并获得通过,我得到了晋升。在西海岸安家的愿望终于不了了之。

        1854 年夏末,我与家人团聚时发现自己多了个素未谋面的儿子。他出生时我在巴拿马地峡,所以我浑然不知。为了养家糊口,我开始了新的奋斗。那时我已32 岁。我的妻子在圣路易斯附近有个农场,我们举家迁去,但我却无力添置家畜,还要想办法建所房子。我干活很卖力,天气再糟都决不休息一天,总算让家人过上了中等的生活。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用马车拉上一捆柴火去城里卖。在我的苦心经营下,日子过得一帆风顺。可是,1858 年我得了疟疾,忽冷忽热。我小时候在俄亥俄也生过很严重的疟疾,好长时间才痊愈。现在这次持续了一年多,我虽然不至于要完全呆在家里休养,但很多活都力不从心了。于是,当年秋天,我卖掉了家畜、庄稼和农具,不再务农。

        那年冬天,我和我妻子的表兄哈里• 博格斯合伙经营房地产生意。我独自在圣路易斯过的冬,次年春天才把家人接到城里。我要是有机会慢慢把生意做起来,或许也能做得很红火。可是,当时的情形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打理生意,却要负担起两个家庭的开销,实在难以为继。我在圣路易斯从事房地产行业的时候,曾是县工程师一职的候选人。这个职位既受人尊重,又报酬丰厚,我那时十分心仪。这个职位由一个五人组成的县议会委任。我的竞争对手凭着是本市人的优势(被收养到该市)获得了这个职位。我那时已经退出和博格斯合伙做的生意,后于1860 年5月搬到伊利诺伊州的加里那,在我父亲的商店里做店员。

        住在密苏里州的时候,我次有机会在总统选举中投票。我取得少校军衔之前在军中多年,尽管从教育方面而言是个辉格党,也极为敬仰克莱先生,却极少考虑政治。可惜还没等我有机会行使选举权,辉格党就寿终正寝了;取而代之的无知党日现颓势;共和党混乱不堪,毫无名望。蓄奴州2 境内,除了与自由州接壤的少数地方,根本没有共和党的一席之地。在圣路易斯城里和县区,有一支由弗兰克•P.布莱尔阁下领导的党派,人称自由之士民主党,这就是日后共和党的前身。我的邻居们大都知道我是个有辉格党倾向的军官。他们原来和我立场一致,但现在自己的党派土崩瓦解,很多人便纷纷改投无知党,或者叫美国人党。我的新家附近有一个分会,我受到邀请,我接受了,入了会,一周之后参加了一次会议,就再也没去过。

        对于做了一星期美国人党的党员,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因为时至今日,我仍然认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在自己出生的国度里,应该和那些自愿选择以这里为家的人受到同样的保护,享有同样的权利。但是对于任何国家,所有靠诅咒、发誓而结盟的秘密政党都是一种威胁,不管它们成立之初的动机和原则有多么纯洁,多么爱国。如果一个政党成立的初衷是反对思想自由,反对“遵照自己良心的指引”或者“任何宗教派别的信条”而信奉上帝的权力,那么它就不能也不应该存在下去。同样,一个教派若是将其规章置于国家法律之上,一旦两者相悖,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应对其坚决抵制。

        墨西哥战争之前,几个彻头彻尾的废奴主义者无论是竞选治安官还是美国总统,只要竞选就一概竖起反对奴隶制的大旗。他们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为数不多。不过,虽然北方没有奴隶制,但绝大多数北方人都反对这项制度,认为美国任何地方存在奴隶制都是件不幸的事情。他们认为不应该去怪罪蓄奴州,而是应该保护南方将奴隶作为财产的权利,直至找到一种合适的方式消除这个体制。两党都没有把反对奴隶制作为自己的信条。在一些地方,民主党里反对奴隶制的人可能多一些,而另一些地方,辉格党里多一些。然而,随着墨西哥战争的打响,事实上,随着德克萨斯并入美国,“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就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