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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闹钟“嗡嗡”的响铃声和“嘟嘟”的振动声中,我喘着气惊醒。我抓起手机,拍了拍床边的收音机,又躺倒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四肢懒散。
我慢慢回想起来:飞来拉斯维加斯,喝了马提尼,吃了晚餐,打了牌,还去了……接下来的事记不清了。我抬起疲惫的眼皮环视四周:
这有点不对劲……我的思维接着往后跳跃:开跑车,见治宿醉的医生,穿衣服——稍等,顺序应该反过来。
我努力注视一切,但还是有点……总感觉房间有点奇怪:这房间好像变大了,东西也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我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找到了遮光帘的按钮。窗帘升起来,我摇摇晃晃地往后撤,然后向下看,这可比我以为的高多了——这房间比一架不知从哪儿冒
出来的巨型过山车还要高,下面就是环形轨道。
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赶紧转身,房间里就我一个人。而且我的东西好像都在这儿(不过不在我原先放的位置)。所以这应该就是我的房间,不过它是我记忆中的两倍大,楼层也高多了,而且是在酒店的另一侧……我感觉口干舌燥。
我从无比宽敞的浴室里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接了一杯,慢慢喝下……这时记忆都闪现回来。词语、图像和人就像叙事的联觉一样连在一起:永远——灯、电话——愤怒、粉色领结——浑蛋、赤脚——保安、清洁工——罗莎琳达……
当然,喝到断片可能是过量饮酒或神经系统出问题的征兆,对有些人来说还是个恐怖的事实:宿醉后会陷入一大片空洞未知。不过,我基本还记得所有事情,虽然这花费了些时间。目前我没时间。
闹钟的延迟铃声响起来,我找到了自己的裤子。穿裤子时,我感觉右脚一阵剧痛,但没时间管它,也顾不得莫名其妙升级的酒店房间。从我口袋里的东西(一把折叠开瓶器、一只小门把手、一沓乱写乱涂的便笺、几张自动取款机的凭条,没有现金)判断,这估计不是为了庆祝赌局连胜。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店,上了一辆待载客的出租车。“去哪儿?”司机问。
“薄荷堂。”
他轻声笑了:“继续派对吗?”
薄荷堂位于城镇的边缘,是拉斯维加斯臭名昭著的脱衣舞俱乐部之一。这里24 小时营业,全年365 天开放,不论哪天都可以从整瓶服务或者一支简单的大腿舞开始。街对面就是“宿醉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