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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灵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    阅读提要

此回叙演石猴出世、发现水帘洞、拜师得名等故事情节。小说白话部分文笔精细,白描颇见功力。例如小说形容群猴在松阴之下“捉虱子,咬又掐;理毛衣,剔指甲;挨的挨,擦的擦;推的推,压的压;扯的扯,拉的拉”,活活画出群猴顽耍的生动场面。

称王之后,美猴王带领群猴“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不胜欢乐”,这种“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一种自然而然、顺其天性的“自然境界”。此时生命的有限性与所在时空的无限性,形成了强烈对照,生成了一种“悲剧意识”,这就小说所谓的“道心开发”。正是这种意识,使得美猴王想跳出有限的生命,躲过轮回,追求“久注天人之内”。

整本《西游记》的韵文部分,例如本回“借卵化猴完大道,假他名姓配丹成”一段,引入的是道教内丹学派的部分学说,有着较为繁复的象征、隐喻体系,与小说故事的联系呈现出或浅或深的附着状态,一般的鉴赏阅读,可以不必深究。

 

第二回 悟彻菩提真妙理 断魔归本合元神

此回主要叙演孙悟空拜师学艺,小说详细讲述了孙悟空如何得到须菩提祖师的真传,学会七十二般变化及筋斗云,又因“在人前卖弄”,被祖师逐回花果山,随后剿灭水脏洞混世魔王等故事。

孙悟空拜师学艺的部分情节,是对《坛经》中禅宗五祖弘忍传法六祖慧能的故事的模仿。须菩提,本意为“空生”,是如来佛祖最善解“空理”的弟子,号称“解空第一”,所以他给美猴王取名叫“悟空”。小说中称他为“须菩提祖师”,则是杂糅了佛、道两教色彩,他给悟空介绍的各种“傍门”属于道教的各种流派,随后秘传给悟空的“正道”,则属道教的内丹学说,又称金丹大道。

悟空学会筋斗云之后,大众听说,一个个嘻嘻笑道:“悟空造化!若会这个法儿,与人家当铺兵,送文书,递报单,不管那里都寻了饭吃!”这是《西游记》惯用的调笑手法,体现了一种诙谐幽默的行文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