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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第二章《水里有座花园》(P17-p22)


就这样,另一位叔叔在前方,麦叔叔在身侧,在两位教练的引领下,每朵朝着深水的方向潜去。
潜行十多米远,她居然可以在水里自然漂浮了。这跟麦叔叔的“阴谋”不无关系,他多次故意松开她的手,趁机教她找感觉。适应自然漂浮的感觉后,她试着用另一只手划水,找到了游动的感觉。
多棒的感觉啊!难怪爸爸和朗乐都那么喜欢游泳,一有时间就去游泳馆。
终于有两条鱼游到了每朵面前。每朵惊喜地伸出手去抓它们,它们却旁若无人地游走了。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条远比另一条小。这是一对母子鱼吗?
潜行过程中,每朵确定自己见到了珊瑚。可那是些零星散落在礁体上的独株或多株珊瑚,不足以令她惊诧。游着游着,她眼前一亮。在那儿,前方三四米深的水下,生长着一簇东西,加起来,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令她想起陆地上的灌木丛。这无疑是一个珊瑚群落。
天空中有一片云正在变淡,将更多的阳光从它身后释放出来。海水变得明亮,这片赭色珊瑚群落也改变了颜色。迎着变亮的海水,每朵超越麦叔叔,游到这五彩斑斓的珊瑚群落上方。
这时,她惊诧地发现,前方凹下去的海底,还有更多的珊瑚群落。真没想到,这高低起伏的海底如此富饶。眼前这些不同品种的珊瑚,构成了一个小型的海中花园。每朵来到“花园”中心,定住身体,静静观赏。
入水前,麦叔叔还说了些提醒她的话。
“不要触摸珊瑚。”
“不要踩踏珊瑚。”
说这些话时他一反常态,变得十分严肃。这让每朵觉得,触摸珊瑚、踩踏珊瑚是潜水者的最大禁忌。
要不是麦叔叔的这些叮嘱,每朵现在一定会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掌去感受珊瑚。
一条五颜六色的鱼游到她眼前,停下来大胆地打量她。千真万确,它安静地浮在她眼前,就这样看了她好一阵子。
“你好!”每朵也看着它,在心里打了声招呼。
这鱼忽地箭一般射向一簇珊瑚,躲入其间。每朵追了过去,却遇到了一只备受惊吓的海葵。见她靠近,海葵骤然收缩腔管,向她的护目镜喷水。
“啊……”每朵无声地喊着,装作惊恐的样子,告别了海葵。
在一片形似蜂巢的珊瑚旁,耸立着几株梳子模样的珊瑚,它们的交界处长有一株身上有许多黄色斑块的珊瑚,那黄色煞是明艳动人。她被这株奇特的珊瑚吸引,决定接近它。她向下移动时引起的水流撩动了海底的细沙,一只几近透明、触须很长的小虾,被细沙带离海底,猛地弹开。先前曾引起每朵特别注意的那株“珊瑚”竟然动了。她正惊奇着,它张开口吞掉了小虾——原来是伪装成珊瑚的鱼。
这珊瑚林立的海底,真是奇事多多。每朵都不想上岸了。
阳光没那么强烈了,水里的能见度变得只有两三米。不觉间,每朵跟着麦叔叔已经在水下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妈妈在码头上急坏了。麦叔叔带着每朵向码头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