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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2》

 

很多人的善其实不是真正的善,而是看不见自己正伤害别人的偏见。

我们很容易越俎代庖地帮别人做很多事,然后将其定义为“我这是对你好”“我这是在帮助你”,在心理学上,这叫“虚假同感偏差效应”。同样,我们也容易被越俎代庖,无缘无故就“得到”了很多自己没有请求就获得的帮助与关心。而有时候,这种关心并不是我们需要的,这使得我们常常在无尽的痛苦和遗憾里挣扎。

在这样的心理揣测之下,我们很容易在无意间参与“集体屠戮”,给他人带来莫大的伤害。比如农家女孩嫣雪,她家有姐弟三人,弟弟是全家的宝。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很严重,家里的所有家务杂活儿,母亲都会安排给她做,要她照顾弟弟,要她吃苦耐劳,要她好好学习,以拯救这个贫穷的家。等她能挣钱了,母亲还要她为弟弟花钱造房娶媳妇。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母亲美之名曰“孝顺”,仿佛只有她愿意“孝顺”,愿意牺牲,才能解救全家于水火之中。

从小被逼着以这种方式尽孝的人,往往是家里倒霉的、懦弱的孩子,家里的其他人也会模仿母亲教育你的方式来欺压这个孩子,让他/她生活在无穷无尽的压迫之中,得不到须臾快乐。反之,那些性情顽劣却被母亲宠爱的孩子,倒有着愉快的童年,他们不必背负任何“重务”,四处游玩,十分快乐。前者就像曾经的热播电视剧《都挺好》中的女主角苏明玉,后者就像她的哥哥苏明成和苏明哲。

自私偏心的刻薄母亲,对苏明玉总是不满,却格外宠爱她的哥哥苏明成和苏明哲。童年的苏明玉是不被爱的。为了筹钱给她的大哥苏明哲出国留学用,母亲把正在准备高考的苏明玉的房间卖掉了,却没有问过她一句。当二哥苏明成向家里借2000块钱去毕业旅行时,苏母一口答应,而当成绩名列前茅的苏明玉说想去清华读书,想要1000块钱参加清华的特训营时,母亲却冷冷地说:“你去读家附近的师范吧,不用学费,还可以回来帮家里干活。”所以,我们可以从后来的剧情中看到,苏明玉的一生都生活在对母亲的恨中。

有句话说:“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所以,若你善良,请离开那些只想控制你的人吧,在你还有健康的思想和身体时。

人际关系的杀手,是很多人只想控制另一方,而不是将对方当成和自己一样具有健康的人格的人。也就是说,绝大部分人对另一方的关心,不过是希望对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让对方成为他想成为的样子。

以“关心”之名发泄控制欲、责骂欲和暴力欲,不过是因为这些人的精力终日不得合理发泄,没有能力去做其他更有价值的事,所以只好盯着别人。

他们喜欢盯着别人,但并不是看着别人。

他们喜欢跟别人说话,但并不交流。

他们的心里只有“我想如何”“我想你如何”,而不是在合适范围内“做自己的事,允许别人有自己的爱好……” 他们觉得这是为你好,你不准有不同意见。你要敢反抗,敢要求,敢有自我意志,那你就是“良心坏透了”。

他们看不见自己给别人造成的伤害,看见了也拒不认错。他们伤害了你,却表现出很无辜的样子。反正痛的是你,他们可不管。

很多禅修大师告诉我们,在遭遇痛苦和他人的不友善对待时,要学会换位思考,要学会理解别人,只有自己变好,世界才会变好。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味地去要理解别人,为什么没有人来理解自己?如果我们连自己的伤口都无法治理,又如何为他人着想?如果我们自己都还没有爬起来,如何去扶起别人,治愈别人的伤口?

所以,如果你生活在被欺负和逼迫里,的选择是离开,离开所有人都强迫你承担他们的焦虑的地方,离开那些逼你承担他所有焦虑的人。只有离开了你才有机会包扎自己的伤口。虽然征途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使你举步维艰,时有退意,但那胆战心惊里的风风雨雨,是我们做回自己的途径。你必须承担自己的焦虑,但你只承担自己一个人的焦虑就可以了。

当你恐惧时,你当勇敢。

当你懦弱时,你当坚强。

 

 

《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

 

 

可以宽恕,但不能忘记

 

    有人说,胸怀是被委屈撑大的;有人说,时间是好的良药。其实所有的宽恕,就是和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

 

 

 

   从小到大,遭遇过被嫌弃、被背叛,也遭遇过被整个团队的人排挤,被人误解就更是家常便饭。 一开始我会努力地解释,甚至试过刻意讨好别人以求被善意相待。结果,却发现没有作用,于是我干脆沉默不语,选择用行动去证明自己。

 

   有人说,胸怀是被委屈撑大的;有人说,时间是好的良药。

 

   随着工作年头的增加,交友的圈子越来越广泛,自己的爱好也多,时常和不同的人玩在一起,照样会被人说“花心”,我也习惯了,从不辩解。但我一直相信人的内心是有向善的一面的。 我坚信,出门在外,总会有许多热心人在你遇到困难时出手相助。我也坚信,许多人对他人的伤害,只是无心。但是,不靠 谱的人还是有的。

 

    那天,一个人吃过晚饭后去楼下散步,我突然觉得应该感激 生命中所有善待我与伤害我的人。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宽恕, 它更像一种内心去平静接受一切的态度。

 

    然而,我也很纠结。一方面,我觉得可以宽恕,但不该忘记,我不能忘记自己身上所有狗血的、恶劣的、糟糕的,曾经让人崩 溃、让人委屈、让人想争口气的人和事;另一方面,我又觉得盲目的原谅与同情是对恶的纵容,是对善良的亵渎。

 

   在看电影《今天》之前,我很难想象宋慧乔这样一个以甜美形象著称的人,有一天会出演一个如此苦大仇深、在内心边缘挣扎的角色。她心爱的丈夫被从未谋面的未成年人开车连撞两次丧命,在一个修女不厌其烦地劝导以及她自己的内心善良与怨恨的 剧烈撞击下,后她“轻率”地选择了原谅对方。

 

    说是“轻率”,不如说是一种顺其自然、一种被迫,结果这样 的行为又迫使她不断地寻找答案,寻求自己这样做的意义。她害 怕面对真相、面对现实,因为她害怕自己的“宽恕”是一种错误,害怕自己为死去的丈夫做的后一个决定是毫无意义的。由于内心的恐惧,她开始自欺欺人地去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甚至要教化别人跟她走一样的路,去原谅那些恶人恶行,减轻施害者犯罪之后的内疚。

 

    殊不知,盲目地原谅反而成为减轻那些人罪行的捷径,让他们提早脱离苦海继续给别人带来痛苦。有时候,我们得收收自己的同情心,面对有些恶,不应轻易就挥霍我们的善良。

 

    莫言登上斯德哥尔摩颁奖台时,自称是个“讲故事的人”。

 

他那天晚上的演讲基本上也是由一个接一个的故事串接而成的,大部分是他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我印象深的是他讲的“记忆中痛苦的一件事”。这段小故事里,他说到自己少年时,母亲去地里捡麦穗,被守麦田的人打倒在地,口角流血,而那个看守麦田的人“吹着口哨扬长而去”。多年之后,母子两人与那个看守麦田的人相逢时,对方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莫言想上前去质问他,想为母亲报仇。母亲却拉住他,平静地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莫言的母亲,显然已经宽恕了眼前这个白发的老人,但是对那个“吹着口哨扬长而去”的打人者,她并不想让他知道他已经被宽恕了。当然,善良如她,更不会让成年的儿子为自己报仇,虽然她并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

 

    人性有丰满复杂的一面,黑暗肮脏与纯洁善良,很多时候会诡异地融合在一起。人性的反复无常就是如此,是与非从来就不是的对立。面对那些内心感到愧疚,也曾经受煎熬的人,我们可以宽恕,但不能盲目谅解与同情,因为那是对恶的纵容,对善良的亵渎与曲解。

 

    我想说,宽恕只是与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只跟自身的感受有关,需要的不仅是仁慈之心,还有善良的智慧。

 

    后,我再讲一个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

 

    那天,我坐在公交车上昏昏欲睡,突然被经过身边的某位老大妈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眼镜直接掉到地上。我捡起来一看,镜框已经歪了。我冷着一张脸接受了大妈的道歉,心里极度不爽:我这眼镜刚买不久啊!

 

    等下车的时候,遇到一个小男孩蹦跳着经过身边。我避之不及,一脚踩在了他脚上。看着旁边年轻母亲心疼孩子的表情和责怪我的眼神,我头皮发紧,赶紧道歉,问小孩疼不疼。谁知,小男孩冲我一笑:“一点也不疼——不疼,妈妈!”

 

拉着妈妈走时,他还不忘转身跟我说再见。

 

    那一刻,因为宽恕那位大妈而产生的自我道德优越感,瞬间碎了一地。

 

    我发现,在孩子那里根本没有“宽恕”二字,因为他们还没学会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