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英子回忆中的驼玲叮当响起的时候,它是否也同时地响在了别人的梦中?当英子想起了宋妈、秀贞、妞儿、小偷以及兰姨、德先叔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会在某个偶然的时候想起了英子?别离总是令人伤感,但谁又不是个过客呢?秀贞一去不复返的情人。宋妈一死一丢的孩子,双双离去的兰姨和德先叔,走投无路的小偷,不知所终的妞儿。每一个人、每一份情都在彼此的世界里来去匆匆。当年北平的城南应是热闹非凡,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曾经都那么的鲜活,如今却都在谁谁谁的记忆中成了一段闪着雪花的影片。
是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边天,晚风指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歌声响起时,年少的英子泪流满面,只因那无可奈何的时光流逝,人事变迁。一年年花开花落,一代代人来人往,林海音女士翻开的不仅仅是英子的童年往事,她翻开的也是我们所有读这本书的读者的前尘旧事,我们跟随着林海音女士的笔迹看着英子童年的故事,遥望着在自己的生命中已经远行的人们,拾掇着停留心中的情感,发现尽管这些往事、情感已经被岁月催得泛黄,但是,当我们重新打开的时候,竟然看不到它的身上沾有一星的灰尘,无论是笑容还是泪水都已经深刻,并且因着年轮增加而逐渐长大,干干净净地撑满了回忆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都飘若浮萍、渺若尘埃,但因为有了彼此感情的交融,生命便有了意义,书中的宋妈、秀贞、妞儿、小偷以及兰姨、德先叔、母亲、父亲在英子的感情世界中并非具体的人物,而是林海音女士与过去、与生命、与情感对话的载体,这样的回望虽然令人伤感,让人久久地无法释然,但是,谁又能切断自己的情感过往?因此,不论是林女士还是我们,都不能也不舍得将它抹去,一任它悄然地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一遍遍地播放。
这本书在我手中合上的时候,正值初冬的黄昏,抬眼望去,夕阳照在半开的玻璃窗上,闪烁着一种不真实的炫丽的光芒。四周寂静地令人生疑。仿佛要配合这样的场景,窗外那些个不知名的树上的叶子,一片接着一片缓缓落下,是恋恋不舍还是从从容容?不同的人看它,便会赋予它不同的意义。
看《城南旧事》,所有的人和事被安排的如此精致,从不刻意表达,就这样一幅幅的为你上演人生中的一幕幕阴晴圆缺,心头漾起一丝丝的忧伤。
本书太多精彩片断,之一是有关宋妈的。英子不断听宋妈提起那个小栓子与丫头子,一起期盼与他们相识,结果盼来的是宋妈的丈夫和那头驴,就是没有这两个孩子的影子。宋妈问有关孩子的事,他先沉默,最后低头轻轻说了几句话,宋妈顿时捂着脸抽泣了。原来宋妈日夜思念的孩子一个死了一个送人了。从此,他在英子心中便成了一个无情的、可恨的人物。
再者,惠安馆里的女人秀贞,在别人眼里是个疯子,而英子却十分同情她;为供弟弟读书而偷窃的小偷,在英子眼里,他并不是个坏人,只是被生活所迫。他们俩交上了朋友。当然最让英子伤心的莫过于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去世在英子的记忆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迹,原本答应英子如果用功学习,能得到校长邀请上台致词,爸爸就会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而这将永远是个遗撼了。而且随着父亲的离去,英子也离开那个四合院,所有那些发生在她身边的人和事都成为了过去,成为了往事,往事不要再提,往事不会忘记,忘记其他可以,但忘记它们真的很不容易……
看了《城南旧事》,叫人心酸落泪,感人肺腑,从中领悟到很多人生道理。
久违了,如此纯净的文字,在初冬的午后,细细品读,如同一杯微俨的铁观音,通透心脾,回味悠长。读时下的作品,感觉很多太过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以至走火入魔,只剩下夸张、离奇的汉字堆积,就像烈酒一样,用精美的瓶子装着完全勾兑出来的、不同浓度的酒精,只是用来一次次刺激神经。而林海音女士的文字,让我们能在喧嚣、躁动的生存节奏中平静下来,跟随着她的童年回忆体味一种童真、一种善良、一种感动。似乎优雅的文字和温暖的童年往事特别能拨动我们每个人的心弦,日本女作家黑柳彻子的《窗边的小豆豆》与《城南旧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用怀旧的笔触书写童年的记忆,同样的知性女人,带给我们一次优美的阅读体验和一种深深的感动。
我一直认为台湾的作家有一种特有的知性,同样是上个世纪初的回忆,她们的文笔比起我们这边很多同龄作家,多了几分朴素、淡定和优雅,似乎我们更喜欢忆苦,而她们是在思甜,尽管那陈年的回忆剔除了很多苦与痛,还能品出人生的苦涩,但我们感觉得到这瓣瓣心香包含着无尽的怀念与眷恋。或许这么说的确有些偏颇,不过你在《城南旧事》中,读到的小女孩英子确实如同邻家小妹,鲜有时间的距离、没有时代的烙印,完全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带着善良的童心面对世界。林海音1918年生人,这时也就七八岁,属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从我们接触的教育来看,那个年代正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然而在作者笔下,北京城的一隅,依旧是充满了特有的生活气息的,小英子与伙伴妞儿的纯真友谊、与被别人称为疯子却身世可怜的“忘年交”秀贞的深厚情谊、对陌生人“小偷”的怀疑、理解和内疚乃至和可恨也可怜的保姆宋妈的斗智斗勇、她与父亲浓浓的亲情和生离死别,催人泪下,而书中那首“长亭外、古道边”更是传唱至今……这些大城小事都非常感人,勾勒出一幅老北京的人文风情画,让《城南旧事》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和生命力,理所当然的成为经典。
上述这些都与作者林海音出身于书香世家有很大的关系,也是她能写就如此知性文字的原因。有人评价说:林海音致力于刻画中国妇女的勤劳、贤达、温柔、善良的美德,更擅于表现她们心灵的桎梏和命运的悲剧。夸张一点说,她的每一篇小说都离不开妇女的悲剧。在城南旧事中,我们看到几位不行的女人:秀贞,曾与一个大学生暗中相爱,后大学生被警察抓走,秀贞生下的女儿小桂子又被家人扔到城根下,生死不明,以至于精神失常;宋妈的儿子掉进河里淹死,女儿也被丈夫卖给别人,这个撇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来伺候别人的女人,似乎是想住在自己的命运,但最后还是被她丈夫用小毛驴接走;而英子的玩伴妞儿,悲惨的命运几乎就是一种寓言。所以知性的女人写就的文字是跨越时空的,尽管读起来有一种深沉的悲悯,但这种悲悯的背后是爱、是善良,骨子里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得美好。
《城南旧事》这本书的经典程度,那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一直无缘细读,小时候的教材也不是人教版的,于是拖到现在才有机会读完全本。不过读书本来讲得就是机缘,而且书中有些东西,是要自己有一番经历才能真正体会的。
作者林海音在序言中曾提及自己那段无忧无虑,令人怀念的童年生活。所以在翻开书本时,我的心情是十分轻松的,以为这会是一个回忆童年往事的快乐故事。可当读完故事,掩上书页的那一刻,我却心情复杂,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童年的回忆里,积淀了太多的往事,太多的触动,令人不胜欷歔。
书中描写的,是上世纪初老北京城里的风貌。主人公“小英子”从台湾举家搬来城南,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有趣。胡同口的水井轱辘,树上垂下来的“吊死鬼”虫,运煤的骆驼队,放话匣子的小贩……平实的叙述,细腻的描写,令这些场景在近一个世纪后的我们看来仍然历历在目。不过,如果你以为作者只是在缅怀童年,表达自己的眷恋之情,那你就错了。
透过英子这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的童真眼睛,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城市的旧貌,更有生活在其中的形形色色人等。惠安馆里的“疯子”秀贞、屋边草丛里的厚嘴唇男人、戴眼镜的德先叔、抿嘴笑的兰姨娘、裹着小脚的宋妈……孩子眼中的众生群像,究竟是幅什么样的光景?大人世界的悲欢离合,他们是否能懂?人们总是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却不知他们其实有着比大人们更为明澈的双眼,他们也能有所见所想,有自己的情感,有时还更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反倒是我们这些自诩已经“长大”的人们,双眼已经蒙上了太多世俗的灰尘,变得浑浊不堪;心灵已经被现实打磨得失去棱角,变得麻木不仁。读完全书,不禁自问:我们是否也如文中那些大人一样,满足于将人物贴上“好人”“坏人”“疯子”“贼子”之类的标签,然后再也不看一眼?是否也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却不知正是自己远不懂孩子的心?
每个故事的结尾,那些曾经和英子一起玩过,闹过,谈笑过,生活过的人们都离去了,留下童年的英子苦苦思索又不得其解。其实不得其解的又何止是她?我们难道就真的懂了吗?这些旧时代小人物的悲欢离合,难道真的离我们已经十分遥远?其实未必,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破屋的草丛里销赃,可一样会有贼与偷,他们是否也有故事?兰姨娘这样的小妾也许已经匿迹,可“二奶”“小三”“包养”依旧是人们热衷的隐私话题;农村来的保姆不再像宋妈一样裹小脚,可城市与乡村的鸿沟却依然巨大……在小说里,我们可以窥见时代的风云,也可以窥见社会的轮回……
因此,不要以为孩子的视角可以无足轻重,其实他们的视角更坦诚;不要以为城南的“旧事”已经远去,它其实一直在上演,变的是演员,不变的是剧本。去读读这个平实却又充满人情味,满是人间烟火,却不带半点追名逐利心的故事吧。然后告诉我,你从中读到了什么?是淡淡的哀愁,是沉沉的相思?是童年的回忆,是现实的影子?还是一些别的呢……
我手里保存着一本1984年版的《城南旧事》,北京出版社出版。四毛九分钱一本。这应该是内地第一本正式出版的《城南旧事》吧。封面是老宅古树,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的侧影,短发红唇,很有怀旧气息。这一次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这本经典名著的精装本。在我看来,应该是目前所有《城南旧事》的版本中最漂亮可爱的。书的排版很用心,用纸也讲究,尤其是特别请了深受孩子们喜爱的当红插画家李书轶精心画了十二幅插图,笔调柔美,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真正伟大的作品,倒是随时间一起增值的。就像林海音说的,实际的童年会过去,心灵的童年会永存。林海音的童年,她的北京,也早已不是她自己怀旧的感伤故事,而成了中国一代代人共同的珍藏。
我正上初一的女儿,对李书轶佩服崇拜得不得了。不过,她也指出,封面的书名用字,还是有些板,有些大人气。她认为用华文细圆会更好呢。
读《城南旧事》有了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陌生是因为并没有觉得曾经读过这本书,熟悉源于一些零星的片断开始在大脑闪现,越来越清晰,随着记忆的迫近,发现原来真的曾经读过里面的一些只字片语,更确切的说是《我们看海去》的章节,当然我依然忆不起在何年何时何地读的这一段节选,仅凭着残存的记忆,那一定是很小,很幼稚的时候,又或者难道不是课本里的选文吗。时间的可怕,对于开始懂得审视时间的人尤为明显,流逝改变的不只是容颜,还伴随着内心的苍老,即便乐天知命的人,也会在内心的深处刻上岁月的痕迹,不是想或者不想的问题,而是不得不。
我是否该庆幸我一直唾弃的大脑的盲点并没有病入膏肓,但是情感的麻木和成长的世故开始深入骨髓,很多年前的自己,自是没有深度的思想,华丽的文字,却随着身体的知行,在小英子的叙述中茫然若失,多年后完整的阅读这本《城南旧事》,更加的吸引我,却少了那份牵动,是世事沧桑看的太多,还是人世挣扎想的太深,已经没有力气品读另一个年代的久远,人生的轮回,在每一个时代都在编织着相同的故事,只是换了外衣,肌肤的纹理并不曾改变,而忆旧太过伤感,特别是当一个时代赋予某些人共同的烙印的时候,它必将成为那代人的切夫之痛,而我们这代人难道在年华老去时追忆的就是春暖花开吗,不,我总是认为严寒只不过裹了雪的外衣,让满目的妖娆抹杀了瑟瑟的颤抖,当所有的现在变成过往的时候,才勃发了另一种情感,我在现在追忆我成长的这座城市的过往在林海音《城南旧事》里的过往,随着意识自觉的叠加,翻涌的莫不也是对一座城市变迁的慨叹,对一段往事的梳理。
是的,从北平到北京,一个世纪的沧桑变幻,在外人眼里既耀眼夺目又口水纷争,但是于打小从这里长大的,并没有丰厚的物质后盾的老百姓来说,确实痛并快乐着,不是所有的经历都美好,不是所有的人都幸福,在林海音笔下一段往事的追忆,一些过往的人事,已经随着满天的落叶消亡,可是四季转换,总也有新的生命,新的无奈和新的童年在这里生根发芽,重复着所有的过往,胡同后街因小时候烧坏脑子的被人称作傻子的男孩,整天坐在门框上傻笑,槐花树下用毛毛虫和吊死鬼互相嬉闹的孩子们,邻居家三进三出宫的叔叔,整日在胡同里疯言疯语的胖女人,终日佝偻着身躯慢慢踱步的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声,和丰盛的年夜饭,熙熙攘攘的亲人们填满了整个屋子,还有太多的记忆岂是寥寥数字所能言尽的,当一切成为过往的时候,当往事变成文字的时候,总会有了某种升华,这种在阅读中被牵引出的情感质朴和真切,可是身处其间的人却只会有两种极端,麻木和复杂,是不是只有远离之后的追忆才能凝结出流淌的文字,划过心田,渗入到每一处温暖之所。
现在我每每路过已经破败不堪的胡同和面目全非的前门,大栅栏,天桥,这些我终其一生无法忘怀的记忆之河,仍免不了情感的涌动,一个人的童年总会鲜明的与一种生活方式相关联,与一座城市相结合,在林海音的童年和成长中,经历着一个国家的更替,而在我的童年和成长中,经历着和平时期一座城市的变迁,有很多东西翻天覆地的变化着,这座本来充满着痕迹的城市,正在渐渐的模糊着,当你的出生地给予你一种怀旧的资本的时候,那未尝不是一笔财富,虽然不免伤感与痛惜,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与写一部自己的南城往事,只是为了那份记忆。
读了书中的故事,唯一的感觉就是美,很美。从故事中,能找到那久远的只能属于童年的那种情趣,让人怀念,让人留恋。听故事,不如看故事,看故事不如在脑海中,跟着作者感受那段曾经发生的故事。城南旧事,作者不慌不忙,娓娓道来,向我们展示她那总也忘不掉的往事,如数家珍,生动感人。
看林老师讲故事,如同我就是她,身临其境,去感受那曾经属于她的那份情感。恰逢聚会,我问了大家一个问题,关于我们各自的童年是否有趣。大家都说自己的童年很有意思。随即试着让大家轮流分享,大家跃跃欲试,也没有说个究竟。其实,我相信大家的童年都很值得怀念,因为那是属于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是自己曾经经历的一段最美好的光阴,那时发生的事情,玩过的伙伴,也最终成为永恒载入历史。但是能够用文字向观众娓娓道来,这真的显示了林老师那奇妙的手法。
书中回忆了小时候作者和妞儿一块玩的情景,从而也认识了那“疯女子”秀贞,小桂子的妈妈,被丈夫欺骗的女子,他们之间的那种奇妙的关系,不知是真是假,仿佛我就是英子,当与那人人见而远之的秀贞,我不像大人那样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很亲近,随着我们之间的交往,对她也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可怜。随着故事的深入,我慢慢的也感觉到故事中的妞儿似乎有些像秀贞的小桂子。英子发高烧,思维很模糊,似乎是作者有意在指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带领我们进入那种思维的境界,去完成她因病未能实现的缺憾。英子最终因病倒下,一睡就是十天。十天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也许妞儿真的是小桂子,也许这只是作者的臆测,故事就是因为它的旧而成为可以加精的料子。因为英子生病,和英子父母为孩子着想的缘故,他们换了新的地方居住。当英子醒来的时候,似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然而好奇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就是后来因为为小朋友拣球,而在荒草丛生的破院中遇到了值得作者可怜的贼,读到这里,在脑海中我已经对这个故事有个大概的了解了,因为曾经的一部电影,我当时不理解,现在终于恍然大悟,在此,非常的感谢故事的作者林老师。电影的名字由于时间的原因,我给忘了,但是主人公的名字“英子”,我始终没有忘记,对其中的贼也仍记忆深刻,最后的结局也让我有了一点对他的同情。他们一起看海的约定也让我对童年有了更深一层次的理解和怀念。童年的天真、无邪、不知天高地厚,总让人有一种担心,但每每都是平安结束。蓝姨娘的出现和消失,让作者从对母亲的同情,转变为对父亲的可怜。孩子对父母永远有一种不偏不倚的希望,但往往很难实现,这就是“为什么”的产生,作者不知道,我作为读者,也很难知道,因为世界永远不是均衡的,我自己的童年也是如此,父母有纷争,作为子女,永远也判断不清谁对谁错,也永远不知道下一次该帮助哪一方。但是童年那种对弱者的同情,真正的显示我们那童真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中的弟兄姊妹多了起来,作为保姆的宋妈也从幕后走向台前,因为她的孩子也是这么大的年龄,然而她的出现又是一场悲剧的开始,宋妈的孩子,一个死了,一个被卖了。宋妈走了,虽然带走了那儿时的欢乐,却带不走那永远的回忆。如果说宋妈的走,是一种不幸,那父亲的走,却是沉重的打击,但作为父母的孩子,却从很小就已懂事,“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作者的童年有趣,同时也有伤心。我们每个人的童年,何尝不是。问问大家谁的童年最有趣,其实没有最有趣,只有更有趣。《城南旧事》,故事很旧,但情节很美。走走,瞧瞧,何尝不试试:坐下看看。走进去,再出来,你将年轻十岁。
最美,童年 落潇感
余光中说:“上海是张爱玲的,北京是林海音的。”张爱玲是骨子里的一种孤傲,所以语言也长于表达细节,典故比兴俯拾皆是,再加上一些刻薄,代表一种上海的精英意识,可是读着总觉得有点找不到北,像是过于精致的舞台女子,可敬而不可亲。林海音是充满着赤子之心的热爱生活,所以语言多于日常的真实流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再加上一些温情,代表一种北京的包容精神,读着读着就感同身受,像是和蔼可亲的邻家女。
可是,林海音也不是完全北京的。在这本《城南旧事》中,既有很地道的北京口语,也有一些外来语的汇入,比如林爸爸的那句“惊么该”,读着让客家人觉得格外亲切,尽管故事的背景是在老北京,却并不以之张扬“京片子”,用一种柔和的笔调娓娓道来。
正如张爱玲的《小团圆》在身后推出,引发无数联想与印证,使得“小说自传化”成为时髦,但估计爱玲阿姨泉下有知,也不得清净。《城南旧事》是不是林海音儿时的自传,本身已经不重要。小说最大的特征就在于虚构,诚如林海英在序言中所说,“读者别问我哪是真是假,我只是读者分享我一点缅怀童年的心情。”于是,她用虔诚并祭奠的口吻,追忆,那些留存在记忆,中的,回忆。
英子遇到的一个个善良本分的人,在童年中,她用一颗婴孩般的心灵去靠近他们、接触他们、热爱他们,只是,这些曾经也如此清澈的人,变得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或者说,为了自己太过明确的方向,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童年的纯真。秀贞疯了,妞儿呆了,收破烂的男子盗了,兰姨娘离了,宋妈走了,林爸爸死了,这些都不是美好的。这些童年的记忆,其实每一次,都是磨难中的成长,让我们了解到,我们必须要学会面对丑陋,这是成长的代价,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永远都是小孩子。孩子们需要等到花落了,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才能等待下一次花开。
温情的背后,让我们看到,属于我们的纯真,已经,流水落花春去也。如果我们读《城南旧事》都不能感同身受的话,那我们应该是庆幸我们不再是小孩了呢,还是应该悲哀呢?再想想我们自己,我们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颜色的?是什么温度的?我们在我们的童年,种上了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然后,看它长出什么梦?
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
惊么该?我们可以。每人心中一个童年。不可复见,不可复制,不可复转。
这部《城南旧事》早已红遍大江南北,不仅被拍成电影,还被收录到小学语文课本中,据说现在的五年级语文第6课《冬阳 童年 骆驼队》,就是选自《城南旧事》(没有证实过)。教育部把这本书定为《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推荐读物,老师们纷纷推荐家长给孩子买这本书。不仅孩子会喜爱这本书,成年人更会喜爱,因为没有人不爱自己的童年,无论童年是如何度过的。
书中故事,“武林惠安馆传奇”,“兰姨娘”,“驴打滚儿”、“爸爸的花儿落了”,尽管描写的都是成人世界,是大人们的故事,然而却是折射在一个孩子幼小的世界里,读来亲切,却也有些伤感。亲切于我也曾用孩童清澈的眼睛观察过周遭事物,也曾用单纯的心灵善待大人们定义的“坏人”和“疯子”。伤感于我的童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远去,而我未曾用很多笔墨把它们留下,以至在回忆的时候竟有一些飘渺和干瘪。
好在,此刻的我,变成了英子,得以再体验一次丰富的童年。
透过英子澄澈的眼睛,美好的心灵,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温润的、单纯的、积极的、懵懂的童年,一如我自己的童年。童年是什么,是值得期待的寒暑假,是算不上压力的作业,是可以捉“吊死鬼”玩,是有很多玩伴,是无忧无虑,是恍惚地做梦,是清醒地观察周遭的一切。我们都曾有过童年,而童年早已在我们所处的职场与生活的打磨下模糊了记忆,幸好,有林海音女士帮我们找回了这记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很多场合听到李叔同的这首《送别》,今天在这本书中读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耳边仿佛响起了儿时同学们的童声合唱,大家整齐地站在讲台上合唱,音乐老师在一旁拿教鞭当指挥棒在指挥……无论再怎么回忆,童年已然远去,我们送别了童年,那远去的童年,那曾经的童年,那纯真美好童年的欢畅记忆……送别,不是我在一处等待你的归期,而是从此各奔天涯,在长大后的世界里,寻找各自的归宿——美好的归宿。
不记得将这本书看了几次了,很少有书,能禁得起我一看再看。而每次,看完后依然是忍不住的伤心落泪。后来,我渐渐的懂得,原来自己是在为作者终结了她的童年而失落;也是为自己陪伴着作者终结了童年而失落;更是为老北京的消失而失落。
——令人难以忘怀的《城南旧事》。
我是个纯纯粹粹典型的南方人。追溯祖籍,最多也不超过浙江一带。却唯独对老北京而念念不忘。或许,正如某本书所说的,我的前世是在北京度过的吧。全国那么大,唯独北京去了三次。在那些日子里,每当穿行于北京的大街小巷,大大小小有名无名的胡同时;在饶有兴趣的吃着北京的各种风味小食时;在细细摩挲着北京那些历史悠远的古老建筑时,都有种心动心痛的感觉。我想我所在乎的,确确实实的便是老北平那一寸一寸的回忆,一尺一尺的光阴,一点一点的沧桑。
伴随着林海音先生优美而纯净的文字,整个老北平的风景又重新鲜活的在我的脑中复苏过来。那些灵动的人物,在女主人公英子,这个逐渐成长的小女孩眼中,一个个出现在眼前。无论是俊俏而凄惨的妞儿,还是思女心切以至变成疯子的未婚妈妈秀贞;是偷东西供弟弟读书的收破铜烂铁的小偷;还是从家中逃出的身段优美的兰姨娘;还有那丢下自己的孩子出来当奶妈的宋妈……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而整个老北平的民俗风情,也在不经意的笔触中走了出来,惟妙惟肖。
放下书本,依然是难以释怀的伤痛。整个北京早已在每月推翻几十座四合院的速度中被改造成所谓的国际化大都市、首都、现代城市等等。而历史渐渐的被所有的人遗忘。当所有的故事仅剩下故宫的大门时,我们还能为我们的子孙保留下什么?
读一本书,如何才能够火的全部都属于自己的理解自己的体会和思考,不参杂任何他人的观点他人的评价?只怕不读前序不读后记,不看书评不看简介还远远不够的。耳闻目染之中,总会有一些未曾读书而已先入为主的印记。而如今书商们每推出一本新书总会铺天盖地广而告之大放华丽之辞,美评丽语满天飞,硬是把别人对书的溢美之词塞进读者的耳朵。言过其实的书实在太多了。而真正值得一读的经典之作更是不会少了月旦之言。名家的作品,更是褒贬有加,评论更甚。所以现在对于想要读一够真正获得独立判断的书,便只能希冀于偶遇了。
对于林海音的这本《城南旧事》,要保有自己独立的想法私人的感觉,则更是奢望。作为台湾近代少有的女作家中的翘首,她的一部儿童文学小说无疑被奉为经典,广为评论。我的一些不好文学的同学看到《城南旧事》书名,“哦”了一声,表示听过。相比对《傅雷家书》等书的一无所知,也算是对林海音这本书的莫大肯定了。
这本书,再做任何的评判和解读,可能都会是在复述前人的话语。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就算是前人说过了,也当做是再强调一遍),每个人的童年都是天真烂漫且神圣的。回忆,就像是对神圣的祷告和膜拜。不论是高尔基那样凄苦悲凉沉痛灰暗,要以乞讨获得生存的童年,张爱玲那种富庶但是阴郁,华丽但是生硬感觉不到多一些的爱的童年,还是宗璞那种每天周围都充满着欢声笑语,关心与爱护的童年,钱钟书那种无拘无束遍览群书随心所欲的童年,抑或是周家兄弟、胡也频、丰子恺那样看似平平淡淡索然无味但在他们笔下也显得风趣活泼灵动盎然的童年,在他们长大后总要回过头望一望,停一停,写一写。童年没有对与错,没有成功与失败,只有一步一步的走过,一步一步的长大。每个人的童年都值得回忆和缅怀,但不是每个人的回忆都能够写下来写成一本书,供人阅读和分享。所以这样的一本书的价值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了。阅读他人的童年,即使对作者的尊重,也是对读者自己童年的尊重。读他人的童年,自己的童年也就永垂不朽了。
易逝的,总觉得可贵。而人之常情是善于追思。阅读这样一本书,会感觉温暖常在,童年常在。
(另外这个版本配的插图没有青年出版社的那一版好,这一版的英子看起来太成熟太忧郁,好几张插图也因为装帧的问题没有和相对应的文字放在一起。算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恐怕就是带着颗成年人的心,回到童年去看世界。
孩童时期的心眼是小的,喜怒哀乐是那样的简单。一次游玩,几口吃食,某样小玩意,就能让一个小孩开心一整天。小孩子是最容易被满足的,因为心是小的,是空的,很容易就可以被什么东西装满,所以小孩子难过起来是真的难过,快活起来是真的快活。小孩子的眼睛又是最为澄澈的,看的穿所有,因为心是新鲜的,所以看的专注,看的投入,眼睛看的见成年人看不见的花草的情绪,鼻子闻的着成年人不屑于感知的土腥味儿。
所幸,小孩子没有大人的心,这让他们看不懂自己看见的所有。好在看不懂。
几颗八珍梅就能满足的小英子,在城南的闹市僻巷里穿梭,那里有她的玩伴,有一些有意思的人,有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宋妈。她喜欢和妞儿一起玩,但是也仅仅是玩儿,两个小玩伴,只有在玩耍时有最好的默契,一旦离开了玩,两个小孩子就像两条离开了交点的直线,谁也不会真正懂得谁的世界,小英子在妞儿的悲剧中,注定无能为力。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的故事里,小英子用孩童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用大人的逻辑搭建起来的世界,她的眼光看的见所有,却又看不懂。城南旧事,是小英子眼里的秀贞,也是林海音眼里的生命悲剧,两者间的区别,可能就叫做人的成长,可能就叫做童年的消逝。
并不只是童年的消逝。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驼队又来了,童年却一去不复返。一去不返的,其实是那些故事,是那些永远也解不开的秘密。永远也不会知道,孩子在齐化门附近的哪一家,永远也不会知道,思康三叔为什么没有回来,永远也不会知道,小偷的弟弟有没有出人头地,或者是不是真的像小偷所说的那样,他有一个优秀的弟弟?这些事情永远成为了秘密,真相永远掩埋,而它们的侧影,却被一个小女孩尽收眼中。直到许多年后,当年的小女孩长大成人,重新讲述出一个她脑海中的城南旧事,情绪依然真切,然而童年已然因此变的残忍。
就像英子妈妈唱给英子的歌谣:
天乌乌,要落雨
安公仔举锄头顺水路, 顺着鲫仔鱼要娶某。
龟举灯,鳖打鼓
田婴扛轿喊艰苦,水鸡举旗攒八肚。
原本甜美欢快的儿歌,却因为成人世界的残缺,终于变为忧伤的回忆。
不能给孩子讲的故事——评《城南旧事》
收到这本《城南旧事》后,一度我很是失望。
我本不学无术,并没有听过林海音的大名,林徽因是知道的,却也仅限于跟徐志摩金岳霖一些八卦。
本以为《城南旧事》是一本类似周作人《北京的茶食》的回忆类小品文,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幅民国时的生活画面,所谓“魏晋人物晚唐诗”,民国的点点滴滴在我心中,却也有着类似的感触。
然而翻开后,文字自是干净萧疏,却是一篇篇孩童呓语。不由大失所望,盖因年近三十,自觉心肠渐如铁石,不愿翻阅这些呀呀儿语,徒耗光阴。
待得一页页揭过,我却不由自主喜欢上了这些故事,喜欢上了英子。全书共有五个小故事,篇幅也并不长,总共十万字,一个安静的下午一口气就翻完了,此外要专门提到的是李书轶绘制了十二页插图,人物传神,颇为精美。
最后一篇里,英子的爸爸永远离开了英子,刚刚小学毕业的英子“走过院子,看到那垂落的夹竹桃,我默念着: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物是人非,看着英子故作淡定坚毅的盔甲下,包裹着浓厚的悲哀。不由想起了归有光的《项脊轩志》,并轻声地念出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可是,虽然满篇尽属儿童稚语,却是不能给孩子讲的故事,林海音,是写给我们这些大人的。
不妨想象。闲适的午后,你悠闲地把《城南旧事》读给你乖巧的小女儿听,她会问:什么是大烟?烟灯,烟枪又是什么?你得跑到电脑前搜索罂粟的图片,讲到金三角,也许还得扯上鸦片战争,林则徐。年代太过久远,有些连我们也是仅仅在老电影里见过,何况现在的电子小孩们呢?
社会总是残酷的,不独存在于过去。单拿我们小小的英子来说吧,她见过的听过的,就有:未婚先孕,孩子被扔掉,母亲变成了疯子;小偷;政府杀大学生和革命党;父亲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丈夫卖掉了自己亲生骨肉,却继续维持这段婚姻;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若是换我等成人来驾驭此类题材,或是控诉,或是黑色幽默,或是麻木不仁,却定然做不到如此云淡风轻,润物无声。英子有悲伤,英子有无奈,英子有不舍,却鲜少撕心裂肺和百思不解,她每次终究都会接受,虽然她不能明确地说出,却比我们每一个大人都明白,这,就是生活。
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生活。
《城南旧事》是著名台湾女作家林海音最具影响力的成名作。作者通过刻画人物英子童稚的双眼对童年往事的回忆,讲述了一段关于英子童年时的故事,反映了作者对童年的怀念和对故乡的思念。儿子很喜欢这本书!非常值得阅读!
非常好的一个版本,精装版的装帧也很精美,字体大小都很好,印刷质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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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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