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以降,日本对中国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无论是日本侵华造成的仇视,还是近年来两国经济交往的日益密切,都让国人觉得我们对日本还算比较熟悉。可是真正了解多少,了解到什么程度,却说不清。有时在短暂思索之后,却觉得日本人的许多行为都难以理解。我们弄不清为什么日本领导人置全亚洲被侵略国家人民的抗议于不顾也要执意参拜靖国神社,也不明白为何中日繁荣的经贸往来却始终无法促成两国政治上的互信。当然,战争仇恨是一方面原因,可如果只看到这一点,必然是一叶蔽目,易失之偏颇。所以,近年来,研究日本与日本人的著作逐渐多起来,有识之士已然意识到全面了解日本与日本文化是极其必要的。然而,这些研究要么立足一个侧面,要么流于肤浅,始终无法达到美国人那本《菊与刀》的高度。直到读过李兆忠先生这本《暧昧的日本人》,才惊奇的发现,原来我们有比《菊与刀》更好的研究日本的著作,心甚慰之。
李兆忠先生这本《暧昧的日本人》从日本文化的特殊构造出发,结合日本特殊的地理风土,追根塑源的解释了日本人特殊性格和特殊文化形成的必然性。并借鉴大江健三郎《暧昧的日本的我》的演说,将这种日本文化性格定义为“暧昧”。为何称之为“暧昧”呢?那是因为日本人尚武又爱美,封闭又开放,自然又人工,顺从又反抗,视“瞬间”为“永恒”,模仿中又有创造……这种看似矛盾的性格特点集中在日本人身上,称之为“暧昧”再恰当不过了。正是这种暧昧,让我们看到日本文化既不属于大中华体系,也不属于大西方体系,甚至与之截然不同,但却继承着中华与西方的部分特点。所以,“暧昧”日本文化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基于岛国文化,同时融合各种“驴马”文化而形成的“非驴非马”的杂种文化,即“骡子文化”。
然而,我们却不能小觑这种“骡子文化”。虽然它孤立于一岛之内,但是通过作者的研究,我们发现,我们的大中华文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日本文化的洗礼,在向日本输出后,又受到日本的反哺。这从现代汉语词汇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日本就可以证明。比如。词尾是“化”、“式”、“炎”、“力”、“性”、“界”、“型”、“论”、“感”等一系列的词,都是从现代日语中借用过来的或是利用这种构词法创造的。最有体会的是,在很多场合,我能够听到一些中国人在初次与人交往时也学会了日本人的口头禅:“请多多关照!”由此,可以看出,这种“暧昧”的“骡子文化”也具有强大的影响力,不容忽视。我们在了解日本文化的同时,不要随便鄙夷,也不必盲目崇拜,而应辩证看待他们的优缺点,并加以吸收或规避,也就是“扬弃”规则----“取之精华,去之糟粕”。
当然,仅仅认识到日本文化的“暧昧”还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看到,无论如何“暧昧”,当涉及到日本国或日本人自身利益之时,日本人都毫不犹豫的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我们曾错误的把日本统治者与日本人民割裂开来,幻想着“日本人民”的友好,把战争责任归咎到所谓的日本右翼分子身上。殊不知,日本和日本人民始终是无法分割的共同体,连日本共产党都声称“一亿人民一亿战犯”,我们还怎能再傻傻的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中呢?这样想来,如今日本领导人频频参拜靖国神社也就不难理解了,试问,日本人怎么会把自己的祖宗当成罪犯?所以说,日本人的暧昧,恰好表现了日本人特有的明确。只要是有利于日本,怎么都行,甚至改变人种也行,废除日语也行,成为美国的第五十一个州也行。惟其如此,历史上日本时而开放,时而闭锁;时而崇洋媚外,时而英美鬼畜;时而脱亚入欧,时而离欧返亚,一切都以这个大前提为转移。这种暧昧,其实是明确到极致的表现。
所以,李兆忠先生在解读“暧昧”日本文化时,也不忘了拿中日文化进行比较。正是通过这种比较,让我们更清楚的看到了日本的本质,看到了中日两国其实相异甚多。日本独特的“骡子文化”塑造了日本人做事的“精细”风格,并且能够在学习引进后进行再创新,这正是中国人较为缺乏而应该学习的地方。同时,日本过分的执著于“技艺”的提高,却缺乏“道”的视野,也使得日本容易走入迷途。这种通过对比而得到的认识在书上还可以了解更多。
总之,这本《暧昧的日本人》从多个层面对日本文化进行解读让我们较为全面的认识了日本,看到了中日文化本质上的差异,就像封面上说的:“这是一部欲了解日本人而不可不读的著作。”我认为没错。说它“学理性、知识性、故事性、趣味性融于一体”,也十分到位。一句话:强烈推荐!
一句话评语:强烈推荐
当下正值中日关系的多事之秋,对这个近在咫尺的邻国的讨论与争议,乃至诉诸极端情绪的谩骂都随处可见。不过冷静下来的话,我们还是应该先对日本及日本人有个清晰透彻的认识才好。遗憾的是,国内对日本的认识恰恰是极为片面的,充斥的不是以为日本人只会偷师的轻蔑,就是小日本都不是好东西的鄙夷。就算是态度较为公允者,也往往陷于“日本人民友好,右翼分子敌对”的政治两分法不能自拔。从相关著作方面看,对日本的剖析作品中较有名的有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高桥敷的《丑陋的日本人》等。相比之下,中国人自己却缺乏一本系统性分析日本的参考书籍。期间或有一些,也多是以旅行见闻或文化随笔的方式出现,显得理性思考不足。这和中国作为与日本关系匪浅的邻国地位很不相称。所以,我对这本《暧昧的日本人》颇为期待,想看看身为社科院研究员的作者如何剖析日本。本书98年初版,如今已经很难觅见,这次的第三版可说来得正是时候。
拿到书后一气读完,大感酣畅淋漓,可说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日本分析读物。
书名《暧昧的日本人》,取法于大江健三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的演说《暧昧的日本的我》。作者以“暧昧”作为全书立论的切入点,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日本民族性格的矛盾特性和相对主义倾向。“地理文化决定论”可算是作者的立论基础,从日本独特的地理位置来说明“岛国根性”的存在是全书主干。不过作者也并不囿于地理层面的一概而论。在全书各个章节,他分别从文化、历史、民族性格、日常习惯、语言、宗教乃至价值观等多角度对日本进行了全景扫描。其中既不乏对日常生活的细微观察,也有基于理性思考的剖析,还不缺生动文笔。
相比另外几本我读过的日本论述著作,本书比《丑陋的日本人》更为理性,更有旁观者清的意味。作者并非“为友好而友好,为批判而批判”,而是保持一种客观中立的立场。对于日本民族的一些优势特性,比如善于学习,做事刻苦认真,他不吝赞扬,但也毫不客气地指出其优势背后的缺陷。如果说高桥敷只是从感性认识来阐述,那么本书作者无疑更多借助《菊与刀》式的理性分析工具。而与没到过日本,不会说日语的本尼迪克特相比,李兆忠自己多年的留日经历以及对中日文化的对比思考无疑使他能够更加透彻得看问题。因此,在继承了本尼迪克特的思想,精确概括出日本人既爱美又崇武,既迷恋小又崇拜大,既善于学习又极端排外的二元特性之余,他还在文化价值观方面进一步挖掘,洞察了日本人的集体主义个性和实用主义价值观的本质。他提出的“日本人缺乏普世的价值观和绝对精神,只能成为‘文化黑洞’”的观点,给人深刻印象。回想历史上日本对佛教和儒家思想的改造,以及对西方思想的接受,莫不一一契合,令人不得不信服。作者更看出日本集体主义虽然提供了极强的民族向心力,但却扼杀了独立的个性,实用主义虽然可以逞威一时,却常犯以器为道的错误,使得其整体思想更为深刻。
纵观全书,虽也有一些小问题,比如“决定论”难免的以偏概全(提到日本人善“缩”,就把日常用品都往里套),以及一些小矛盾(说日本人文化排外,不容易融入其他社会,又说日本人文化无独创性,容易被同化)和重复论及,但总体上仍是一本出色的分析读物。既有历史纵深,又有现实视角;既有细致的述说,又有鞭辟入里的剖析;既有感性的认识,又有理性的思辨。而且这一切都以一种生动活泼,通俗易懂的行文方式表现出来。对于希望全方位了解日本的有心之人,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业余读者,相信都可以从本书中获得不少启发,令自己受益匪浅。
本书以通俗的语言,比较全面地向中国人介绍了日本人的“德行”,有一定价值。例如关于汉文化---儒 、佛、文字等等---在日本已被彻底改头换面的现实,又如日语的易学难精,对于那些虽然吃了人家不少亏、但仍惯以“祖宗”心态低看“同文同种”的小日本的中国人来说,实在是很好的警醒!
书中对日本人的文化、作为有不少中肯的赞扬,但总体来说,还是以批、贬为主,显得小家子气,不够厚道。一个有气度、有自信的民族或个人,是没必要对别人作贬损性的价值判断,来提高自己或安慰自己的。说白了,可能还是那种对日本人又恨又怕、又厌又敬的潜意识作崇吧?
日本人勇于吸收外来先进文化的气魄实在令人敬佩。一句“和魂洋才(包括汉才)”,实在是比什么“中体西用”、“全盘西化”、“重整国学”等左摇右摆,有智慧得多!毕竟“魂”才是最根本性、最须坚持的东西啊!国人如果能对“华魂洋才”作出聪明的诠释,或可帮助打开“中-外”、“体-用”的纠结,从而以更开放的心态,拥抱现代文明,建设现代中国。
作者竟以“惊奇的”口吻介绍日本人可以同时信奉几种宗教。其实本质上所有宗教都是鼓励博爱、导人向善的,但是现实中我们看到,宗教之间、教派之间常常打得你死我活,这实在是对宗教的最大讽刺啊。在一种真正“普世”的宗教统领全球之前,充分享受各种宗教给予的快乐与安慰,难道不正说明了其实“小日本”也是挺超前的世界主义者吗?
——读《暧昧的日本人》
在大量地阅读了来自与日本的有关文化与自然等方面刻板的教科书式“日本书系”之后,我希望有一次变换视角并自由汲取的阅读,显然李兆忠教授和他1998年初版,时至今日已经3次修订再版的《暧昧的日本人》让我的这个愿望达成了。
日本,是我们一衣带水又爱恨交加的友邻,彼时此帮曾经对世界和对我们中华民族的伤害历史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此刻正在强加于我们的利与害也是有目共睹的,就是面对这样一个在利益面前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沦丧一个人抑或是一个群体的生命、友谊、道德和良善而获取既得利益的自我、自负、自私的民族,即使我们掌握了太多的道德上的优势,却丝毫不能因此而收拢对他们所有的关注与热忱,完好地回到长城以内。
也许这就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与世界经济共通的双面,我们无法分清这其中的起点与终点,因为合作互利互惠已经成为无处不在并无法割裂的事实,因而从这个角度看,放下曾经的自我认知,开辟一个崭新的视角了解彼此将尤为重要。如果说商场如战场,如果说毗邻也需要行为艺术,那么作为深得孙子兵法教义传承的中国人来讲当然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给日本人冠以“极大又尖锐的暧昧”的研究初衷,李兆忠教授使《暧昧的日本人》成为占据了阅读者无限想象的文本。在这里小到一个传说,大到支撑日本国家的大和精神,螺丝壳里的道场、洁癖、狗文化与狗道、小我与大我的自相矛盾,文化黑洞,随波逐流的困窘……诸如这些都是之前我的认知所不曾明了的。于是这样一个肯于钻研并付诸于文本的游学于日本几个寒来暑往的异乡客,也就拥有了说出一些真实的可能。这是一种能力的使然,也是一种责任的必然。
《暧昧的日本人》,这是一本异族人以理性的视角与切身之感融会贯通的作品。只是,暧昧会让你想到什么?是“日本人身上的如此极端,足以成为其民族性的品牌,他们尚武又爱美、封闭又开放、自然又人工、顺从又反抗,视瞬间为永恒,模仿中又创造……”还是“一旦涉及大和民族的生死存亡和根本利益,日本人从来不含糊,而是清晰到极致。”也许二者皆而有之。
五星推荐 ★★★★★
暧昧的日本人——无论是日本人,还是日本以外的人,都会这么说。大江健三郎,于1994年在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文学院的讲演标题就是《暧昧的日本的我》,可见,日本人本身也是认同暧昧是他们的一种气质的。日本人真的暧昧吗?坦白讲,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暧昧”只是他们的面纱。既然如此,那“暧昧”的面纱之下究竟是怎样的容颜呢?《暧昧的日本人》,定会给你一个清楚全面的解答。
其实,日语中的“暧昧”和汉语中“暧昧”,虽然字形相同,但意义上有差别。汉语中的“暧昧”:现代汉语词典定义为形容词,解释①(态度、用意)含糊,不明白。②(行为)不光明,不可告人。日语中的“暧昧”:在日语中被定义为形容动词,意思是不清晰、可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意思,反义词是明确、明了。实际生活中,一般都理解为委婉、迂回了。那种差别,在我来说比较难以言传,而是更多地靠意会。然而,本书作者李兆忠先生,不仅将这种感觉“溢于言表”,而且,“字里行间”还做出有理有据的分析和阐述。这让我既钦佩又欣喜,钦佩的是作者“知其然,并知其所以然”;欣喜的是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书。
读了《前言》,我才知道我手上的这本《暧昧的日本人》是再版修订的。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貌似曾经读过旧版。而这一版的《暧昧的日本人》仿佛是升级变身了,无论深度还是广度都不只是量的改变,它有了全新的耕耘,实现了知性和理性地跨越。
我曾经和日本朋友谈论过日本人的“暧昧”,我认为所谓的暧昧都是形式上的,暧昧之下的实用和功利才是日本人真正的想要的。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日本人祈福进神社用道教;结婚进教堂用西教;死亡做法事用佛教。那么,日本人到底是崇尚什么宗教呢?答案就是,其实他们什么也不信,只是用而已,他们骨子里只有“和”精神。那个日本朋友竟出乎意料地赞许了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暧昧,其实都是想日,只是一个假装有爱,一个假装有未来。这话本身的确有些粗俗,但是那种思路却让人惊叹。
暧昧之下的日本和日本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你真的想一睹真容吗?
——李兆忠和他的《暧昧的日本人》已经为读者揭开了“暧昧”的面纱!
我喜欢日本语,也喜欢日本文化。个人感觉上,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应该拥有同样的基因在里边。
因为日本地震+核辐射,我也前所未有的关注日本。虽然是天灾人祸双重袭击,但日本人似乎并没有乱,而是和过去一样气定神闲,这是令我极度惊讶。回看起中国的无数多谣言,抢盐,抢奶粉,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出自同一个基因的国家居然有如此多的区别?日本人是否有一些中国人所没有的东西???最近听了梁文道先生的《开卷八分钟》,或许有点儿明白了。
最近在QQ上和民族愤青理论,他们说日本人应该完全灭绝,不可饶恕,本人心中觉得:现在到底有没有人真真正正去了解过日本人。如果我们还是只停留在过去电影中的日本人形象,或许未来被打败的还是我们中国人。我真心希望我们的中国人能够正视一下日本人,正视一下日本文化。
再说说日本这个国家,虽然说她的大小与广东省应该是差不多,但她创造出来的东西连苹果总裁乔布斯也赞叹,如果没有SONY的随身听,或许IPOD根本无法出现,更不要说什么IPHONE和IPAD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日本走走,这不是哈日,而是对日本文化的一种尊重。这次,希望日本可以挺住,在我去之前,怎么都好,加油。
这么多年过去,日本始终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而作为一衣带水的邻国,我们又必须互相了解,这样才有利于彼此长久的相处,或者说,和谐的战略性合作。随着两国外交上的一次次突破,即“破冰之旅”到“融冰之旅”,我们变得越来越重视两国文化间的相互影响。“日本文化热”也就成了不可避免的现象。但是两国存有如此深的芥蒂,应如何理性看待彼此的关系?
之前读过杨伟的《日本文化论》,觉得他诸多观点都非常新奇。他从理论和学术的角度冷静而客观地评价了日本人和日本文化,切入点十分有新意。风土、宗教、神话、“间人主义”、“世间”、卡瓦伊文化和社会发展,这些都是此书研究的方向。作者也从海量研究日本文化的书籍中,集百家之长整理了一套完整丰富的理论。
《暧昧的日本人》的作者李兆忠先生也是著名的日本文化研究者,他这本重新修订再版的著作较之杨伟的《日本文化论》,讨论的内容更细,而更能让大部分读者接受的是它更通俗。此书的第一章以著名的神话人物桃太郎开篇。有趣的是,作者并非想与读者探讨岛国的神话,而是从这一神话人物进而揭露其“强者崇拜”的本质。作者对其“强者崇拜”的定义是十分冷峻的:当你比它强大时,它对你顶礼膜拜,谦恭有加;等它把你的本是学到手,翅膀硬了,就换上一张不耐烦的脸,与你分庭抗礼;等到你实力不如它,那就对不起,请你靠边站吧,要不然就对你不客气,那时,它是一脸的傲慢与杀气。
从作者的这段文字中我们轻易可以觉察岛国同时存在的两副面孔——自卑与优越。这与杨伟在其著作中提到的日本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国家的观点如出一辙。他们的自卑源于缺乏安全感,这与其地理因素密不可分。常年的台风和地震灾害铸造了日本人的“台风性格”,这些观点我们可以在除了现在讨论的这两本书中得出,也可从许多其他论著中读到。
而说《暧昧的日本人》写得更细,是因为它除了从这些大的方面做出创建性结论外,也从诸多细节着手,给读者展示了一个更为微观的日本。此书细到连岛国的洁癖、装饰、狗文化、名片都不放过,比杨伟在《日本文化论》中提到的“卡哇伊文化”更让人惊叹。从这些细小的方面可以窥见岛国的优缺点,也可发现其为何成为一个矛盾整体。作者书名中的“暧昧”二字,大概是直指岛国内里的自相矛盾。
研究日本文化的书可以说汗牛充栋,可是我们不免自问,我们真的已经彻底了解这个国家吗?对于这个国家,我们必须理性对待,国耻不能忘,可是狭隘爱国主义式的批判也不能更好的解决两国之间存在已久的矛盾。
作者李兆忠所写的这本关于日本人的书真是非常的透彻,不偏不倚客观而冷静的详详细细的分析与揭示日本大和民族种种表现与行为的缘由。大和民族真是一个可敬又可怕的族群。读完整本书合卷回味:日本就是太平洋上盛开的罂粟花,它是那么的娇艳缺又是那么的充满了毒性。
日本对于华人来说总是充满了许多的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中日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日本几乎保存了我们失去的汉唐文化一切,包括服饰、语言、建筑、问学等等,对于日本我们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以至于用“同文同种”来表达这种情感了。另一方面,日本又带给我们超越其他列强的伤害,几乎亡国亡种,直至现在侵华、钓鱼岛等问题还在隔阂着两个民族,这种仇恨是无法消除的,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理。
本书共计十九章,也是作者从十九个方面来细致的分析日本那种充满了矛盾行为的根本原因。他们尚武又爱美,开放又封闭,自然又人工,顺从又反抗,模仿又创造,礼节多多又凶残毒辣。作者目光敏锐,深邃而理性直指日本的本质,让我们对于他们有了无比清醒而深刻的认识,浩瀚太平洋中一叶岛国的地理环境缔造了大和民族的性格,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千年的累积与沉淀已经深深的融入日本人的基因,难以更改。日本对华夏的友好与崇拜,对中国的侵略与屠戮都是这种岛国性格使然,没有什么想不通的。
通过本书的阅读,我们对于日本应该有着良好的清醒心态,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落后就要挨打,强大就会受人尊敬,不要埋怨和幻想人家对你怎么样,关键是自己要努力,国家间尤其如此!国家与人民从来都不能够完全分得开的,国家政治宣传也是因事因时而所以然,事实与本质不会改变,也不应该被遮住双眼。日本的努力自强、日本人的奋斗精神值得我们中国人好好的学习,深深的反思自己:日本曾经全盘的学习我们的汉唐,又曾经全盘西化但始终没有失去自我,近现代中国语言词汇几乎大部分来自日本,如果没有这些我们这些中国人几乎失语。日本的卑劣手段与心理也需要我们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这是岛国本性使然。盲目的仇恨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清醒的认识对方才是正道。
强烈推荐读者们阅读这本书,其睿智、犀利、清醒、敏锐不亚于《菊与刀》。这个可敬又可恨的民族,这朵娇艳的罂粟花。
不必说太多,我也无法完全表达,总之好好读一读它吧。
以前就读过国人有关日本的研究,那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书是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书名不记得了,反正就如同本尼迪克特一样,也是从日本的菊与刀说起的,不过全书写得比较快餐,很简略,都是一些表象的分析,全书看完,觉得对日本的了解还是那么多,并没有特别深刻的认识。
李兆忠的这本书初看时也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好,有些东西觉得分析的太过了,或者想当然了,如果在日本待几年都能写本书出来的话,那有关日本的书相信会堆得老高了。不过渐渐发现作者对日本人及社会之种种现象的分析是由浅入深的。首先只是以日本民间桃太郎的故事切入主题,用实例分析日本人独有的岛国原住民的性格优势和缺陷,语言通俗易懂,观察细微,分析深刻,见解独到。
日本本属亚洲国家,却在近代以来的发展显得与亚洲诸国格格不入,总是打着“脱亚入欧”的金字招牌招摇撞骗,结果邯郸学步,最后自己的东西都搞得面目全非了。作者从日本人性格的尚武兼爱美,封闭兼开放,顺从兼反抗,模仿兼创造等种种对立的性格特点,逐一道出了日本人的暧昧。这暧昧能强大一个民族,同样也能毁灭一个民族,这便是暧昧之中的暧昧。
相信中国的大多数人对日本的了解都是首先从中国的历史书上开始的,那也是中华民族苦难的开始,所以即使是重乡里轻家国的中国人,一提到日本人都是满脸的憎恨,只因为我们曾被这个弹丸之地,被我们称之为小日本鬼子的岛国给蹂躏过。加之其对历史罪行的否认和扭曲及对靖国神社的参拜,更使得我们无法容忍这样一个暧昧的国家。日本人的团结众所周知,基本个人主人滋生的空间,这不是打成一片,这是抱成一团,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发挥足以让世人震惊的力量,制造让世人震惊的事件,无论结果是好的,或者坏的。中国人也是众所周知的一盘散沙,所以有人就说:一个中国人是龙,三个中国人是虫;一个日本人是虫,三个日本人是龙。中国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便包括了这个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在无关个人利益得失的情况下,也会拿着旗子喊着口号说爱国,真正到了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极少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所以中国的老百姓最好欺负,你人数再多,不可能抱成一团。中国的老百姓现在成了弱势群体,我们首先得从自身找原因。古人都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哥们真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过也忒不爷们了,就这两句话,害了多少的中国人啊?所以日本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菊与刀,而是团结。
作者可能是出于兼顾所有有关日本研究的考虑,对有关日本人团结的研究远远没有满足我的求知欲望。看完此书,我了解了一个完整的日本,面面俱到,到却不深入。从作者个人的口中和书里的文字上能看出这本书是作者在前后不断研究的基础上合集而成,并非一气呵成。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透过作者不辞辛劳的研究上看到了作者对此书的出版以及此书对我们国民的启发上所寄予的期望。古人又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只有了解敌人,才能临危不乱,出奇制胜。日本的发展模式,我们可以借鉴,只是这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首要的就是培养国民的性格,重家国轻乡里的性格,团结的性格,这也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的古训。
《东边,有个日本》这个题目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写了,而且它也不是我的首创,它来自崔永元的随笔集《不过如此》。崔的那篇《东边,有个日本》里有一段话让我至今印象深刻:“有一天,当这个群体再次进入‘集体潜意识’状态,野蛮和迫害的本能就会再次被激活。到那时,军国主义的队列中,有阿信、杜丘和寅次郎,一点也不让人奇怪。”
崔永元的这段话和我的一惯看法比较一致。我一直觉得,相对于日本,至少美国的人民还是很可爱的;而对于日本,无论是其政府还是人民都应该全面加以防范,因为他们永远是我们潜在的敌人。在二战当中,德国的军人偶尔还会发扬一下人道主义,德国还会出现辛德勒;而日本所有的士兵几乎都是野兽——除了那几个我们自己在文艺作品中帮他们编造出来的“反战”人物。倒也不能说日本人里一个反战的都没有,但凤毛麟角的那么几个,要么就是被他们的同胞干掉,要么就是已经提前“脱离了组织”。“日本是一个个人犯罪全世界最少,集团犯罪司空见惯,国家犯罪骇人听闻的国度”(李兆忠 《暧昧的日本人》,九州出版社2010年第一版,284页)。于是就有一种说法:“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三个中国人是一条虫;一个日本人是一条虫,三个日本人是一条龙”。也就是说,当日本人产生一个群体之后,每一个人都会马上和这个群体步调一致。再进一步说,就是如果杜丘和寅次郎加入日本关东军,那么他们就是“关东军”,而不再是什么杜丘。
上述事实我以前就知道,但是对于其原因,我一直不是特别清楚。而当我看了李兆忠的《暧昧的日本人》的时候,我更深刻地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了。
李兆忠的这本书以优美流畅的行文对日本文化的方方面面都进行了深入的剖析,为我们呈现了“暧昧的日本人”的“暧昧”及其本质。书中不乏轻松幽默的段落,比如关于日语的部分就常常让人忍俊不禁。然而,这本书除了一小部分可以让人笑之外,更多的是让人感觉到警醒,比如书中引用了明治维新的元老、大军阀山县有朋面对风起云涌的辛亥革命讲的一番话:“日本不希望中国有一个强有力的皇帝,日本更不希望中国有一个成功的共和国。日本所希望的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中国,一个受日本影响的弱皇帝统治下的弱中国,才是理想的国家。”在这段话之后,李兆忠发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呼吁:“每一个有志气的中国人,应当牢牢记住这一段话!”
而可怕之处在于,日本高层的呼喊会一直灌输到最低层,而成为全民的一种共识。这一点在二战及以后表现得最为突出。为什么日本人会如此步调一致,而我们中国人就不能,李兆忠从各个方面分析了日本人的这种性格,比如岛国本性、比如台风性格、比如桃太郎性格等等。而我觉得,这些可以用一个词概括,就是日本人的自卑。
我敢说,日本人是全世界最自卑的民族。也许有人要反驳,会说日本人不仅不自卑,反而是自信到自负的民族。其实这只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正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他们才会不遗余力地宣称自己是最优秀的,什么都是好的,李兆忠就用讽刺的口吻形容日本人的夸口:“水是日本的甜,树是日本的绿,空气是日本的新鲜……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只有一样还没有人夸过口:屁也是日本的香。”(30页)当然,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有民族自豪感,但是像日本这样走到极致的,似乎只有韩国可以和它媲美,而后者的自夸更多的是来自民族长期遭受压制的反弹表现,但同样也表明其实是一种底气不足。而相应成趣的是我们中国人的自我贬损,我们常常听到中国人很哲学家式地来一句“中国人就是不行”,而同样具有自我贬损性格的还有俄罗斯人,而这两个民族的容量已经是普天下皆知——除了日本人,他们不会承认有人比他们容量更大。
正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才让日本人在出国的时候还要紧紧地抱成一个团体,不敢越雷池一步;也因为自卑,日本人才要做出最好的东西证明给别人看;因为自卑,他们才排外,其实是不敢和外人接触;甚至因为自卑,日本士兵要比在战场上谁砍头更多;也正是因为自卑,所以他们的社会才会有极其森严的等级划分,《暧昧的日本人》里给我们描绘了这样一个画面:两个日本人到一起,无论如何要排出个尊卑贵贱,否则两个人都不会适应,一旦等级区分之后,那么俯仰立见,高的找到了“自尊”,低的找到了归属。
而日本人的自卑,我想还是和他们一直龟缩于一岛有直接的关系,同样也和他们森严的等级制度有关。等级制度让他们自卑,自卑又让他们等级制度森严,形成了恶性循环。而这种自卑一旦找到发泄口——比如战争,那么它所逼发出来的力量却是可怕的。自卑的日本人对于上个世纪那场战争一直都不敢正视,就是因为他们骨子里强烈的自卑感所导致的。而这样的根植于潜意识的自卑,又是非常可怕的,他们没有反省,而是在等待机会,重新“证明”他们的优秀。
同样,因为自卑,他们也没有独立的意识。日本从来没有出现过影响世界的哲学家和思想家——而中国人每一个都是哲 学家。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日本人没有“良知”,在他们的意识里,没有善和公正,只有生存和现实。这一点我们也可以从他们的文艺作品当中看到,那些可爱的日本形象,没有一个是靠善良取胜的,一休宣扬的是智慧,多啦A梦是超能力,圣斗士是不屈的精神,杜丘靠的是勇敢,但是谁是善良的化身?一个都没有。这一点,和中国的以及韩国的文艺有本质上的区别。
一个自卑的、不知反省的、集体无意识的、没有善恶观念的、排外的近邻,我们不能够对他们抱有太多的幻想。我们只能强过它,才会让它屈服。这也是日本的桃太郎精神——败者要跪地、痛哭流涕地求饶。
对日本的兴趣多少与90年代末就开始在国内兴盛的日剧有关,当然影视总有夸张和渲染,自然无法绝对真实和全面的还原,但是就一些国家的痕迹还是能觅得蛛丝马迹的。随后又接触过一些日本作家的作品,再加上网络畅通后的无阻隔性,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对日本一直算得上是一知半解的,他们国民性上体现的极度的矛盾,甚至演变成一种变态的极致,即使抛开中日历史,就战后日本的印象,也足已让国人对这个国家产生无限的困惑和不解。
《暧昧的日本人》这本书的封面有这样一句宣传语:学理性,知识性,故事性,趣味性融于一体,我以为并不为过。首先,这是一本有趣的书,有趣在作家的态度上,很平民,没有任何学者的讲究,甚至带了一些立场,一种作为中国人的立场,我总是觉得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在对日本的研究上,完全中立反而是不正常的,既然去研究人,就首先要把自己当成人,有着集体记忆的血肉丰满的人,所以这种立场只要不是过于偏颇,应该是被允许的,而且是必要的,而这本书里的立场表现在诸如“大中华帝国”,“日本娘们”这样的词语上,或许你会被我带到沟里,以为作者很愤青,其实不然,那样的词语不过是为了讽刺和挖苦,我们知道只有日本,韩国这样的国家,明明是弹丸之地,却总喜欢大XX帝国的自称,而我们中国从来不会这么说,所以这种反讽很有意思。而后面的语言确实显得比较粗俗,可是顶多是带了些感情色彩的口语表达,反而正说明了作者平易近人的文风。
虽然在国民性和生活细节上有所暗讽,但是就专业领域的影响作者反而选择了为日本以明正身,特别是在汉字圈这块,作者诘问,竟然很多人不知道汉字的返销,其实这种现象很正常,即使在专业的文学课程里面,也只是讲到了汉字如何被别的国家拿去使用和对周边国家的影响,而确实缺少了近代史上日本对汉字的贡献,对此,作者给出肯定的赞赏。
其实这是一本博众家之长,再加上作家自身留日经历总结的作品,有些观点并不新颖,有些想法可能也有前车之鉴,但是就好在作者的整合使整本书非常顺滑,并且引人入胜,关于日本狭隘的爱国心,小国岛民的局限性,危机感,以天皇为根基的神学至上的精神信仰的唯一性,日语导致的发音不开化性,和处于他国时的抱团,绝不被同化,孤立自守的坚定性等等,于细节处,用真实的典例,方方面面的进行了说明,当然也少不了其他学术观点的引用,比如菊与刀的矛盾,文化黑洞的向心力,对这些早已成形的观点进一步解读,内容上体现出强烈的广度性,文风上充盈着明显的大众化,是一本有意思的,也好读的对日本文化心理探讨的作品。
美国人用菊与刀,美与暴烈这样的词去形容日本,日本人,李兆忠却选择了暧昧,暧昧不明,我以为是想表达出一种即亲近,又防着的状态,有日本人与人之间,也有日本与他国之间的关系,应该说有一定的新意,但是我总觉得不如象征性的表述来的明确,并且不得不看到这本书虽然有足够的广度,但是还是缺少一点深度,世上万物总有平衡,但是日本仿佛是一个例外,如同黑夜与白昼的并存,只有当黎明到来的瞬间或者日落黄昏之时我们才会感到的混沌却被日本拉长取代了时间的正常更替,从而形成了一种极致,这种极致是否在这本书里就能让我们完全明晰?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这样一个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异常独特的民族,还需要我们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心力去了解和认知,《暧昧的日本人》的意义恐怕就是让我们对日本的了解更加前行了一步。
当年阴差阳错,原本报考的是日语系,不知道什么缘故分配到了外语系,再然后回头看那些学习日语的好友,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其它,总觉得友人身上发生了一些很有趣的变化。
以前总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说话总要点头哈腰,了解了一点日本语就会发现这门语言几乎都是以四声结尾,因而说起话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摆出这种看似恭敬的姿态,但是面子上,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他们那种优越于人、高高在上的表情。不过学了几年日语的好友身上都不由自主的有了这样矛盾的现象,即使他自己也没有觉察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可以想见被这样不短历史熏陶过的日本本土的人该是怎样的根深蒂固?
估计任何看过学过那段被侵略历史的人都对日本有着深深地仇恨,我周围好多朋友谈论日本的时候,基本上人人一副恨不得将他们拆骨啖肉的样子,只有我做不到,因为我喜欢翻看日本漫画,喜欢使用日本电器,还正在攒钱打算购买一辆日本产的汽车,由于这些我做不到朋友那样嘴上叫嚣着“打到小**”,却偷偷怀揣着不少也价格不菲的“MADE IN JAPAN”。
我觉得采取何种方式对待一个国家,和如何对待一个人的道理基本等同,都可以用几百年前先人就得出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语说透。无论几百年前日本对强盛的中国一副谦逊好学的样子,还是几百年后对着弱小了中国一副强盗嘴脸,固然日本的本质是最大原因,但是如果我们自己还不能从中吸取教训,不能躬下身子,那么,认不认清这个仅与我们一衣带水的千年邻居的真面目,结果如何几可预见到的!在这一点上,先人应该仅是点到为止了,想必他们更想说的应该包括“防人之术亦不可无”!有着强烈忧患意思的日本对此体会最深,读李兆忠的《暧昧的日本人》,书中对日本的描写无不透露着日本人防人之心之甚,急于掌握防人之术的心态和无所不用其极的一系列举动令人生畏。
关于研究日本的书,我很少主动去看,更鲜少有喜欢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本《暧昧的日本人》的故事性和趣味性吸引了我,书中没有一味的标榜或者有失偏颇的批判,中肯的叙述让读者自己从中得出仁者见仁的结论,我想应该是一本历史书籍的最大的价值。
“存在即合理”,无论历史上,还是现代,日本菊与刀这样强烈而矛盾的对比形象就始终如一地存在于我们的对面,多少本关于研究日本的书籍能让我们看穿日本真面目,难以定论。因而我们可以自诩大国风范即使“变强变大”也毫无害人之心,但是“防”与大小强弱尊卑没有抵触,无关对方谦恭有加,还是傲慢无礼!
个人评价:磨砂封面精美 插图华丽 值得收藏
把暧昧两个字拆开来,除了象征日本的偏旁,就余下了“未爱”——未能去爱。但还未爱上日本,并不等于不爱本书
想到日本,第一印象就是礼数最多的国家,日常生活中的礼貌周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和欧美的动辄感谢又不相同,日本人的行礼、致谢甚至赞美,是语言和身体习惯,永不改变。不管他们心里怎样想,表面上绝对谦恭有礼,让你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但那谦恭就很暧昧——你并不能肯定他们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你知道那只是他们民族的习性。礼貌当然是好事,但你不免怀疑这礼节经过了重重的加工,并不真诚。就像《红楼梦》中的茄鲞,十几只鸡配出来的茄子,虽然美味,但如果不事先提醒,你是不会知道吃下去的就是茄子这种大众蔬菜的
本书就是把那十几只鸡扔掉、还原茄子本味的过程。茄鲞是一种做法,清蒸或红烧则是另外一种做法;而作者做得可能更彻底:洗洗干净削削皮,你就生吃吧!反正日本喜欢鱼生,估计茄生也不离其宗
日本是个很矛盾的民族,你可能很爱它,也可能完全爱不起来它。除了取决于个人性格,还在于日本人对待自身和别国的态度上。它们是排外的,在作者笔下更成了最排外的国家;但作者也肯定了它们见微知著的优点,能从最细微处做到最好。当然,这是优点,也可以说是局限——像这个珍珠弹丸之地的国家一样,精致是它们的本命;而精致之余,就不能再要求大气
但除了切肤之痛的南京大屠杀,真正要讨厌日本人的地方,其实不多——这个国度并不给你讨厌它的机会,或者说,你讨厌它,它也不介意。作者从很多个方面都阐述了这一点,日本人的态度始终是暧昧的,它们心底里膨胀着大和民族第一的念头,表面上却仍要谦逊,一种带着施舍感的谦逊:你不如我,所以我尊重你,让你取得态度上的心理平衡
和《菊与刀》明确地指出日本人琢磨不透所不同的是,本书虽然名为“暧昧”,实则取巧而透彻地把日本人看得明朗化了。这固然是因为作者本人有在日本生活的经历,更多地也是因为他具有非凡的洞察力:他眼中的日本,是相对客观而实在的,不会因为历史和现实因素就缩小或夸大;而且他的语言比较幽默,尽量在以日本的特点来描述日本人——爱国、洁癖、自恋、精神与文化,等等。读了他的文字,无论你是哪一类读者,都会觉得他的角度实际、陈述坦白、结论准确
你会因为本书而更加了解日本,但同时更加不能理解这个民族的矛盾。但你绝对会因此喜欢这位作者。上次看侯文咏的《没有神的所在——私房阅读金瓶梅》就有这种惊艳感,这次对李兆忠,感觉类似,他的作品,尤其是本部,值得购买、细阅,并纳入藏书
方兴未“爱”,就算是推理迷,对始终在匆匆前进的日本,也还是未能爱得起来(万斋大人版的安倍晴明例外)。而对暧昧的日本人,其实更像老版的方兴未艾的“艾”字读音,是一种压抑的“抑”制感觉,那是沿袭了国仇家恨、慷慨悲歌的国人所无法完全放开的郁结
日本不是一个好邻居,周围的邻居都这么说,因为他经常打人,个小的被打了也就算了,连我们这个大的也被打,打得还挺惨,这很难不让我们郁闷,也很难让我们对这个邻居有好感,我们不得不承认,日本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正确的认识这个邻居,而不是“为了又好而友好,为了批判而批判”,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暧昧的日本人》就是抛弃了简单的仇日和无耻的媚日,让我们客观认识日本人的力作。
在书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世界上礼仪最周全,最爱美,最具艺术情趣的民族,又是一个最好战,最残忍的民族*武士的形象典型地表现了这一点*武士的残忍,刚强和优雅,温良,拼出了一幅对比强烈的人性图案你肯定会觉得吃惊:日本人头脑里没有罪恶的概念,也不承认善与恶的对立;他们同时生活在所谓"人情的世界"和"义理的世界",让善与恶各得其所,灵与肉同时得救*在前一个世界里,他们放纵情欲,无所顾忌,在后一个世界里,则忍辱负重,谨小慎微*最奇妙的是,这两者能够互不妨碍。你也难以理解这样的思维方式:模仿就是创造*在西方人看来,模仿是创造的大敌,他们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只会跟在人家屁股后头亦步亦趋,鹦鹉学舌,复制抄袭的人,日本人却以事实推翻了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而且,他们就拿傲慢的西方人开刀,在全盘模仿了他们的技术之后,于此基础上另辟蹊径,有所作为,再把产品打到对方的市场,甚至挤垮对方*日本人这种集模仿与创造为一体的本事是西方人想都没想过的,正如诺贝尔奖得主物理学家汤川秀树的现身说法那样:日本人的模仿是创造性的模仿*
这种矛盾的性格在每个日本人以及日本作为一个整体作出的很多事情中都有体现,通过《暧昧的日本人》一书,我们不难看出这种暧昧的成因:把国家和国人撕裂开来的这种强大而又锐利的暧昧,正在日本和日本人之间以多种形式表面化。日本的现代化,被定性为一味地向西欧模仿。然而,日本却位于亚洲,日本人也在坚定、持续地守护着传统文化。暧昧的进程,使得日本在亚洲扮演了侵略者的角色。而面向西欧全方位开放的现代日本文化,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西欧的理解,或者至少可以说,理解被滞后了,遗留下了阴暗的一面。在亚洲,不仅在政治方面,就是在社会和文化方面,日本也越发处于孤立的境地。
也就是说,日本人的暧昧是一种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表现,只要有利于自己的怎么都行,甚至放弃老祖宗都可以,这种类似“无畏”的性格,其实是复杂原因造成的,概括的说就是军国主义、岛国集团主义、天皇制、单一民族等诸多历史原因的合力下形成的一种畸形民族思想。而这种思想又似一条牢不可破的枷锁,控制着日本的历史和现实。这一点对于我们认识这个邻居,找到与之相处的合理办法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
我一直非常不理解日本人的一些非常奇怪的表现。比如对历史问题“遗忘”态度,历任首相对参拜靖国神社的态度,日本国民对投下两颗原子弹的美国的态度,苛于礼节而有时又非常粗鲁的表现,购买自由女神像的豪气和小气猥琐并存的矛盾等等等等。日军侵华的历史和战后日本人对历史问题的表现的确让人很难对其有好感,同是二战的挑起者,德国的态度就和日本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就理性上讲日本领导人不知道放低姿态,承认错误的好处吗?不可能!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不顾中国和韩国的抗议我行我素呢?以前一直以为这是日本人的“贱、坏,阴险”的本性,就像“日本人”这个名字一样,但是其实心中一直有些不确定,为什么呢?怎么会有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天生就是“贱、坏,阴险”的,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如果是一个人,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说这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性格确难以让人信服。这本书的作者以日本文化为切入点,神入浅出的解答以上的问题,让我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这本书中充满着思想的光辉,给人莫大的启发,就认识日本人来说,这是一本完美的教科书,可能对一些专家学者来说,可能只是一家之言,不能说是完全正确的,但对于非历史人文专业的普通人来说,这本书带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更能让人接受的角度和方法。对于拨开现象的迷雾,看到日本的本质有非常大的帮助。
此外,书中还相对日本论述了中国的一些问题,给我的感觉是一针见血,直指本心。从“根”上解释了国人的一些特性,让我们能更加准确,客观的认识自己,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方法论,确对完善自我,克服自身的局限性非常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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