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咖啡馆之歌》作者麦卡勒斯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她最具震撼力的代表作,居“现代文库20世纪百佳英文小说”第17位,曾被评为百部最佳同性恋小说之一。故事的背景类似于《伤心咖啡馆之歌》中炎热的南方小镇。小说主要讲述两个聋哑女孩的同性之爱,她们自言自语又听不到对方的心声,同性之恋若有若无,主旨凸显的是麦卡勒斯式的主题:孤独是绝对的,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
之所以会看这本书,是被其诗一样的非同寻常的名字所吸引。翻开后知道,作者最初创作时,命名为《哑巴》。很显然,这是缺少诗意的名字,但直指了书中的男主人公JOHN SINGER。作者CARSON MCCULLERS在出版该书时,年仅23岁,这是她的首部作品,备受赞誉,真可谓是天才作家。
《心是孤独的猎手》,这七个字完解了孤独。我一直认为,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当你一个人面对空空房间的时候,你是孤独的;当有一群人围着你,讨论的话题与你完全没有共鸣的时候,你的心依然是孤独的;甚至于,当你与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会品尝到另类的孤独,这种孤独是人类最终极的孤独。然而当心成为孤独的猎手,我们又在孤独地狩猎着什么呢?
故事是从聋哑的SINGER与ANTON的同性爱情开始的,作者笔墨不多,却很好地向我们展现他们的爱情。但是好景不长,ANTON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被其堂兄送入了另一个城市的医院。失去爱人的SINGER从此开始一个人的孤独生活。由此引出了书中其他的四个主要人物:JAKE,他不满意资本主义制度,述说着国家的不公,他提议大家团结一心去争取更好的生活条件时,却受到了其他贫困白人的冷嘲热讽;老黑人医生COPELAND,努力让人们看到他所看到的事实真相,他希望改善黑人的生活状况,妻子和子女达不到他的预期,被他赶走;MICK,一个13岁具有男孩性格的女孩,头脑中总是充满着音符,偷听着别人收音机里传出的音乐,梦想着能拥有一架钢琴;BIFF,餐馆老板,自妻子过世后,变得更加奇怪,总是花大量的时间思考。他们都是孤独的,他们都对SINGER倾诉,把SINGER当成了心中的神。可是,SINGER并不完全知道他们在说什么,SINGER只是靠读唇来猜测他们的大意,同时SINGER也不经常发表见解。于是,内心更加孤独的SINGER在得知ANTON死去之后,他回家开枪自杀。
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拥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好朋友。我们可以毫无保留地跟他诉说心事,他可以完全的保守秘密,甚至,他不会发表意见。事实上,这是我们内心制造出来的一个形象:我们自己。作者通过书中围绕在SINGER身边的四个人物很好的表达了人性中的这一点。这个过程完全不是互动,是完全的索取。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恋,我们想控制别人,但是事实上,无法实现,于是我们就自己制造出了一个形象去控制。而SINGER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们都是孤独的,但是孤独却无法连接他们,他们自己本人也很想冲破孤独,无论多么挣扎还是无法逃脱,绝望的SINGER自杀,可是自杀就是解脱吗?孤独真的可以摆脱吗?这或许就是孤独不同于其他生活状态的原因吧。
合上这本书的瞬间,我明白了:我们的心狩猎的就是孤独。孤独是与生俱来的,是我们永远也无法去摆脱的,就像生老病死。那么,我们的心捕捉到它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用最平常的心去看待孤独,去享受孤独,去接受自己的孤独。
这本书无疑是很压抑的,但是必须要承认的是,如此压抑却又如此让你迫切的想读下去的原因就是作者让我们直面:日常生活中我们一直在经历,却一直忽略不计的特殊的生活常态:孤独。
这,确实是一本伟大的书。
心是孤独的猎手》里的米克是个小女孩,《英格力士》里的刘爱是个小男孩。米克生活在美国的一个小镇,刘爱生活在新疆乌鲁木齐。这两个小孩子共同的问题是要命的孤独。米克从来不说,我很孤独,她只是在暗夜里一个人在小镇上静静地走。而刘爱在大街上东走西跑,恨不能对每一个认识的人说:我真的很孤独。
小女孩抵抗孤独的武器是一架想像中的钢琴,小男孩的武器是一本借来的英语字典。米克的战友是辛格,一个无所不知的哑巴。刘爱的战友是王亚军,一个讲究仪表的英语老师。一个喋喋不休的英语老师怎能比得上一个沉默是金的哑巴呢?在面对孤独的时候,我宁可要一个哑巴。
奇怪的是,《心是孤独的猎手》的作者麦卡勒斯是个女人,她写的孤独又硬又狠,每个人都尽力了,但逃无可逃。英格力士的作者王刚是个男人,他写的孤独软弱而稀松,成功地偷看女人洗澡就可以解决。
麦卡勒斯让哑巴自杀了,而王刚让英语老师作为一个偷看女人的流氓被抓了起来。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只是中国人的看法。
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譬如,在上下班的途中,你走在人群中,被尘世的喧嚣声响完全淹没,那么多的汽车从你身边驶过,那么多的人在你身边来往,如织的人流中,有许多面孔是我们熟悉的,因为每天可能都会碰见,彼此活在一起,但也许一辈子都不认识,因为,彼此可能从未说过话,有的甚至连相互多看一眼也没有,我们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走过,向着目的地奔赴,或单位,或家里,或某个要去的地方。又譬如,你走进一条节日的街道,身边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尽管你尽力将自己融入其中,但你又无比清醒地看到你其实是被抛弃在人群之外的。你冷眼旁观,看着人群穿过你,然后又远去。——你只遇见你自己。在人最多的地方,也是你最看不到人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吧?
这世上谁又不是孤独的呢?哲人也说过,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所以我们穷尽一生都在寻找同伴,寻找温暖,寻找安定的感觉。尽管有时候,我们也乐意享受孤独。但必须承认,有些时候,我们却无法忍受孤独,倾诉的欲望充斥着你的心,它像马鞭一样抽赶着你,你迫切地想找个人说一说你急欲想说的话。哪怕他是个哑巴。对于大多数的倾诉者来说,重要的是,让倾诉的欲望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至于听着的人说不说话,似乎并不要紧,只要他听着就行。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着小猫小狗,或是花草树木,或是一条小溪,一片天空喃喃自语,或者用文字的方式书写内心想要说的话。
辛格就是这样能够听他人倾诉的一个人。瘦高个子的他,有着闪闪发光的灰眼睛和一张敏捷而智慧的脸,穿着朴素,但一尘不染。他是一家珠宝店的银器雕刻工。他的与众不同之处正是因为他是个哑巴。作为别人倾诉对象的辛格是无需说话的,他的任务是做一个收纳他人内心话语的容器,这就够了,所以卡森·麦卡勒斯在她的小说里给他安排了哑巴的角色。他们:纽约咖啡馆的老板比夫、年轻女孩米克、黑人医生考普兰德、长小胡子的杰克,一个接一个地去辛格的房间,喜欢和他共度晚上的时光。哑巴总是很体贴和镇定自若(辛格确实是个好听众,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会打出准确的手语,也会读唇语)。他色泽丰富的、温柔的目光像巫师一样庄重。辛格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他坐在窗前一把直背椅上,双手牢牢地插进兜里,向客人点头或者微笑,表示自己明白他们的话。他们在这寂静的屋子里诉说——因为他们觉得哑巴总是能理解一切,不管他们想说的是什么,而且可能比那还要多。
……既然这世上不存在可以消解人类灵魂里的脆弱和幽暗的理想国,那么,我们必须将目光从外部转向自己的内心。深谙人性、对人类灵魂有着敏锐洞察力的麦卡勒斯,最终让我们看到:心才是孤独的真正猎手。
看着会想到自己的生活~
里面有太多的压抑,每个人的生活偶尔出现的变化有时候就让自己难以承担,有太多不经意的意外,也有太多不经意的伤感~一直萦绕心头~
每个人都想要一个哑巴朋友,你不知道他懂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只知道你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包括你最不愿表露的孤独~如果他懂,他不会说,即使他懂,他也不会泄露~
书中就有一个这样的完美的倾听者,辛格先生,可是无论他怎么作为别人孤独的承担者,他也有着自己的孤独,他的胖希腊先生~
所有孤独都难以排遣,所有孤独都如影随形~
但是,看着,却不能自已,看到好多好多的自己~
中国人的孤独感所产生的原因与外国人是不同的,曾经我也很孤独,当你在思考真理是什么的时候,现在我已不再思考真理是什么,这就是现实,充分现实的人是不会感到孤独的,因为他很忙,没时间孤独。世界上各有各的孤独,以前中国人不孤独,因为总在过组织生活,大会开完开小会,孤独是有现代性的,这本书所描述的情感是人类所共通的,好比冰块对火是孤独的,只要想想,这有什么,就这样了,别人的想法永远无法沟通,这样会坦然呆在内屋,外屋的事情该发生就发生吧。
现在,自由主义者是孤独的,共产主义者是孤独的,三聚氰胺受害者是孤独的,青春期的人是孤独的...受压迫与损害的人孤独,成功者也孤独,就算是在做爱中,也会感到孤独,人生而孤独,说了出来好受些吧。
从前在当当的评论因为改版被彻底删除了,那是我读过的当下最直接的感受,现在都没有了,于是只想说一句以证明我对此书的喜爱:
这是近年来我读过的最好的一本书。
小说开篇描述了两个聋哑男子平淡的十年生活,以一种温暖细腻的笔法,印证了在我读这本书之前听到的多种说法——这是一本优秀的同性恋小说。读到后面,才发现这本小说或许和同性恋无关,甚至和爱情都无关,只和孤独有关。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渴望着被了解,他们以为对方能了解自己,其实未必。他们对聋哑人辛格倾述,好比对一面玻璃说话,辛格听不懂也说不出,这样的倾述,比自言自语还多了一重自以为是的了解。两个同性哑巴的存在,给这本书增添了很多暧昧的噱头和神秘;对着哑巴倾述,将孤独放大,让了解显得滑稽与彻底的不可及。“人生理上的缺陷便象征着精神上的缺陷,无法接受或回报他人的爱———亦即精神上的隔绝孤立”,作者如是说。
美国南方小镇上的两个哑巴,辛格和安东尼帕罗斯,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离群索居却怡然自乐。安东尼帕罗斯的离去打破了以往的宁静生活。辛格去了另一个小镇,他的沉默、安然、神秘成了所有想倾述的人的对象,甚至每个人都以为他们终于找到了“上帝”,他们向他倾诉,仿佛找到了孤独的出口。“每个人都坚持认为哑巴正是他们心中希望的那个人——而既有可能它完全是一个奇怪的误会。”哑巴只不过不会说话也不想说话,于是他沉默待客的善意与温柔被不同的人误认为洞晓一切的明白和内心深处的理解。辛格写信对安东尼帕罗斯说“他们来我的房间,和我说话,我简直不能理解一个人可以这样不知疲倦地动嘴皮子……我为他们(米克)买了收音机……我希望知道她听的是什么。她知道我是聋子,却认为我懂音乐”。所谓心心相通,只不过是各自的臆想和一个当事人不便反驳的误会而已。哑巴同样也活在误会之中,他们在一起时,“辛格打着飞快的手语,表情急切,灰绿色的眼睛明亮地闪烁着。”,他的伙伴“安东尼帕罗斯懒洋洋地半躺着,手指几乎动都不动一下”。两个有相同交流平台的人之间也并没有真正的交流,“安东尼帕罗斯不识字,但这并不妨碍辛格给他写信”则是彻头彻尾的自欺欺人,因为辛格还想象“也许安东尼帕罗斯识字,却对所有的人都隐瞒了这一点”。
孤独或许就是内在世界无法在外在无法找到回音,就像米克划分的“里屋”和“外屋”。“学校、家和每天发生的事放在‘外屋’;外国、她的计划、音乐藏在‘里屋’。”里屋和外屋并不是空间和时间的划分,“她可以站在人满为患的房子中间,却依然感觉自己一个人被锁在里面”,这句话,像不像时下也说的,越热闹越孤独。小女孩有着麦卡勒斯自身成长的印记,麦卡勒斯对小女孩的描写是全文中最细腻清新的。不满14岁的女孩米克在黑夜里躲在别人家窗外的树丛里听收音机,第一次听到贝多芬的第三交响乐时,她患得患失的心情精微动人,“她抱着膝盖,僵硬地坐着。另一个节目开始了,她用手指堵住耳朵。刚才的音乐只给她留下了伤害和空虚。她完全想不起这首交响乐了,甚至连最后几个音符也忘了。她努力去回想,没有声音回到她的耳边。现在全都结束了,只剩下一颗心,像兔子一样跳,还有这可怕的伤害。”描写米克的一些细节让我想起萧红的《呼兰河传》中那个孤独的小女孩。抑或,孤独敏感的女孩是相似的?这本书中,米克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从一个短发短裤的假小子,到借姐姐长裙渴望开派对融入集体的孤单女生,到青涩的第一次,最后的放弃“里屋”梦想做一个店员……关于成长的痛楚和欢愉在麦卡勒斯精细入微的笔触下被重新唤醒,使得我们在阅读时有种轻微的感伤。
书中有无法排遣的孤独,也许孤独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性,可是每个人都试图打破它,尽管徒劳。自以为是地被了解和直面孤独,哪种会活得不那么孤独呢?我们,都太需要寄托与温暖。
孤独是绝对的,最深的爱也无能为力。
这也许就是麦卡勒斯想要告诉我们的。
两个聋哑人,他们的世界有着常人无法了解的静寂,所以他们相依,相互温暖。
而其他人呢?
小女孩米克,她拥有数量庞大的家庭,却宁愿把自己的秘密藏在床底,穿过每晚的夜风去聆听是属于他的天才的呻吟,他以为辛格了解她所想,对辛格的离去恋恋不舍,但辛格此时心里只有见到怕卡斯的喜悦。
酒店的老板总是关注有缺陷的人,愿意去猜想他们所想,对米克抱有莫名的好感,却从未进入她的世界。
我们都是运行在浩渺天际的行星,距离再近也只是擦肩而过,你怎么知道你的朋友真正了解你,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了解一个人呢?
What is life, that it passes by so quickly? What is it, really?
麦卡勒斯说,心是孤独的猎手。
当她奔跑在这个始终未曾被彻底解释清楚的世界上,一无所获时,她会渴求一个人能在黑暗中拥住她,给她指引方向。
《The Heart Is A Lonely Hunter》述说的第一个柔软而隐秘的夏天,十三岁的米克还是那个穿着男式短裤的前青春期小孩。辛格也只是个爱着痴呆男人的哑巴——一个哑巴却叫做辛格(Singer)。过了几个月,痴呆男人被送进了疯人院,辛格变得孤独起来。这时候有四个包括米克在内的不同身份的人,几乎每天都来找辛格倾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琐事。他们四个都觉得,只有这样一个会认真倾听的哑巴才能明白自己的话语,自己的人生。日复一日。
第二个夏天,住在疯人院的痴呆男人死了,于是辛格像往常一样静默着,用一把手枪离开了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世界。辛格的死,像潮湿的暗夜里郁积不散的热气,让整个小镇往下坠,让那四个倾诉者乃至整个小镇一块块地破碎。最终米克不再是那个爬树,裸泳的小孩,她变得纤细成熟。没有人告诉过米克人生的真相,是生活在自己的每一个碎片中向米克呓语:c’est la vie, non?
会不会有一天,米克躺在柠檬树上的树屋里,树叶间漏下来的迷离光点,与她唇边的烟缠绵在一起。米克想念自己那个充满音乐的乌托邦,她知道有些东西被永远抛开,残留在那个夏天。她爱过的辛格,钢琴,音乐,秘盒,哈里... ...他们全都死了,死了。死在了第二个夏。 会消失的何止是辛格和米克的青春,我们每个人都在行走,离开或留下都有自己的理由。
心是孤独的猎手,站在罂粟花开放的悬崖边。她背着无箭的弓,腰上揣着没有子弹的枪,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Your voice was the soundtrack of my summer
Do you know you're un***e any other?
You'll always be my thunder, and said
Your eyes are the brightest of all the colors
I don't wanna ever love another
You'll always be my thunder
——Boys ***e Girls-Thunder
我们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里屋”和“外屋”,像米克一样。我们也都想有一个像辛格先生这样的聋哑人听众,他不会说话,不会把我们内心的秘密告诉别人,他总是在倾听。我们可以像布朗特先生一样,把自己压抑着的思想大声宣泄,像黑人医生一样热情爆发,因为总有一个人在听。然而辛格先生也是孤独的,他的孤独更甚于其他人。他只有他的伙伴,陪伴了十年,到头来却被送进疯人院,两地相隔。两地相隔虽然让他痛苦却不至于绝望,至少他还可以去看他,利用每次去看他的时间像他倾诉自己的思想。可是,当他的伙伴死去时,辛格先生却再没寄托。随着伙伴的死,辛格先生的世界也崩塌了,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乃至所有人,对他来说都已经再无意义,于是,他自杀了。
辛格先生死了,米克,黑人医生,咖啡店老板,布朗特先生却还得活着,纵然缺少了倾听者,他们还得活着,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有他们的目标,他们,要继续孤独的活着。。。
看完它,脑子里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本来就不算活跃的思维活动似乎也全都停止下来,只剩下一片空白。或者,也可以说是短路了。心被这种强烈的孤独感重重包围,大脑得不到足够的新鲜血液和氧气,因此一阵阵眩晕伴着黑暗袭来,虽张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生活状态,不同身体条件的每一个不同的人,却都有着同样孤独的灵魂。因为我们不敢正视它,不敢面对它,所有我们终将孤独地离去。
有时觉得在你面前我说得太多,你只是认真地看着我,听着。那时你是辛格,我是米克。有时我想把我所有的思想展示在你面前,在别人面前从来不说的感想和话语在我脑海里流动,它们必须被说出来,说给你听。我急促地说着,一直说着,有点激动有点狂热,你安静地听我。那时候我是辛格,你是安东尼帕罗斯。
可是无论是米克还是辛格,他们都是那么的孤独。他们把自己的心事坦露在另一个人面前,得到暂时的救赎,但归根到底他们仍是孤独的。所以辛格在安东尼死后开枪自杀了,米克在辛格自杀后再也无法走进“里间”——她自己的心灵之间,有着她的喜悦和隐藏着的梦想。而我们,我很庆幸,和你一起时,我不孤独。我们的心灵如此地相通着,以致于有时,我觉得说得太多是没有必要的。
不管我偶尔的失落或是无奈的忧伤,我知道你的心,总是温柔的,暖暖的,对我敞开着,在那儿等着我。随时,准备,给我安慰。
在我们的心底都会藏着一个人,在他那里,能找到想要的安宁,我们会专注于诉说,不厌其烦的把某些微乎其微的人或事一股脑倒给他听,不会在意倾听者是否感兴趣,是否会反馈一致的感想,甚至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回应!
呵呵…心事重重,认为孤独着又不曾被人理解的人们,在辛格那就能找到…?找到同类的慰藉?呵呵,只讲书的好。诉诸再多,他们也仅是辛格用来排遣寂寞,打发时光的对象,辛格的心早跟着他的伙伴一同住进了疯人院。
看完这本书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一个不愿膜拜神明,不屑被宗教意制约束的灵魂,要么是个从未有过思想的傻瓜,要么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信仰的蠢蛋?嘿嘿…面对无垠的宇宙,我们不都是无知而渺小的弱者吗?读《圣经》是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圣经中的有些段落在阅读中也常有温习,那是一部作家们极力推敲的历史瑰宝,(我是看不懂,处在被讲解被灌输的水平)在作者的提示下,已深刻的记住其中一句话“众人都在找你”。
如果一个人走遍世界都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那么除了死,还能怎么办?
麦卡勒斯让我知道, 人想要活着,开始寻寻觅觅找那个可以听自己诉说的人。
米克总是让我想起吉米的漫画,一张一张图片里面都一个孤单的女孩,她会爬到建筑顶上享受宁静,会躲在富人家窗户底下,偷听收音机的贝多芬和莫扎特。她为了长大,开了一个混乱的舞会。她穿着男孩一样的短裤,挑衅这个世界的孤单。
可是自从看见辛格先生开始,13岁的米克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她相信只有辛格先生明白她对音乐的热爱,这个男人和音乐一样唯一,是可以住进心灵“里屋”的人,此外,所有的人都只能住在她的“外屋”里,包括那个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孩。
将辛格先生当成知音的,不仅米克。还是有考普兰德医生和杰克。他们将自己多年的压抑,滔滔不绝的讲给辛格先生听,好像终于获得了解救。
渐渐地,整条街的人都在关注辛格先生。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将他假想成自己需要的那种人。将自己的激动,讲给这个人听。因为辛格有一双聆听的眼睛。
因为,作为哑巴的辛格,不得不努力的盯着人们的嘴唇,来读取信息。他总是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为了不失礼于讲话的人,他甚至无法低头吃饭。可是,他并不真得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来对他说话,这些人所说的话都有什么含义。
多么讽刺。其实,每个人都不是真的需要对方理解自己,每个人只是需要对方聆听自己而已。那个听得最多,说得最少的人,可能是他们心里最好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辛格先生会死?为什么?
他们带着惊讶、愤怒、悲痛、苦恼参加了辛格先生的葬礼,可以他们不理解,那个温文尔雅面带微笑的辛格,为什么选择用手枪射中了自己的胸膛。
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听辛格“讲话”的神经病胖子安东尼帕罗斯死了。
这个和他生活了十年,但被亲人最后送进神经病医院的哑巴,是辛格唯一的伴侣,他总是用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在胖子面前打出他要说的话,尽管安东尼帕罗斯唯一的兴趣却只是吃,尽管他的神经真的有了问题,为了处理麻烦,辛格花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胖子,他只能将手揣进口袋里,不让人们看见他在不由自主的抽动。
胖子死了。
辛格先生再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了。他在这个世界张慌地寻找,看见酒吧里有三个哑巴,就无比激动地跑过去试图攀谈。可是一会功夫,三个哑巴就将他冷落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说,这个世界变成巨大的,压抑的空洞。
除了死亡,还能怎么样?
辛格死了。
米克,考普兰德医生,杰克,重新陷入了孤独。也许他们本来也 就孤单,不过自己骗了自己。
这个世界,对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也许什么好处都没有,但是他可以天天听你说话。那样似乎就足够了。
有一天,你任何话都不能对任何人讲,那么这份沉默最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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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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